她防水的妆容还精致地挂在脸上，眼睛清醒一些后，长睫颤一颤，看着他低语：“晏导好帅，要是脾气好点就好了。”
“……”晏协轻叹，指腹忍不住在她水水的脸上轻擦过，“我脾气很不好吗？”
“对我不好。”
“……”晏协捏紧了纸巾，心里愧疚。
她眼角还没擦干，看着他，把他的手掰出来，抽走纸巾。
晏协：……
他低笑一下，简直想把她按在洗手台亲上去，她转身自己擦了擦，擦完丢掉纸，转头，语气不是很清晰地问：“刚刚那是什么……你新女主呀？”
“不是，”晏协认真看她，“你考虑一下好吗？我的女主角。”
赫漆安静站着，没说话，揉揉头，好像疼。
晏协深呼口气，也不想强迫她，他自己的罪，自己扛。他伸手抚着她的太阳穴，“好了好了，不想不想，不谈了。”
他问她，“还要进去吗？嗯？”
赫漆摇摇头，缓了缓才抬眸，“不了，蛋糕已经吃了。”待了好久了。
晏协扶着她出去，“那我带你回去。”他边走边发信息给金唯，随后进了电梯，再发信息给司机让来开车。
到楼下一会儿，司机来了，开着他的车回去。
问去哪儿，晏协看了看身侧闭眼头晕的人：“去赫漆那儿。”
赫漆回神，趴到他肩头，“我车！”
晏协安抚她，“回头司机来开，不会丢了你的车的。”
司机在前面笑，被赫女神可爱到。
话落，赫漆才抿抿唇，乖巧靠了回去，枕着椅背闭眼睡觉。晏协莞尔，拆了车里的抱枕给她盖，又觉得还太薄，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盖在被子上压住。
她晕得迷糊，不知道，舒舒服服没动，只是车子行走，微微的晃动，她不知不觉往他肩头靠了上来了。
肩头轻轻地第二次压上来一点重量，他小心翼翼偏头，她漂亮的凤眼上，长而弯的睫毛根根分明，随着呼吸轻轻颤动，他心口像扑闪进来一只蝴蝶，痒得不行。
看了一会儿，强行偏开了脸。
开到了她的住处，晏协戴上口罩，从车里拿来鸭舌帽戴上，全副武装后下车，把她扶出来，随后半搂在臂弯里进去她的房子内围，到门口，问她：“你密码是什么？”
“不记得了~”
“……”
晏协拿起她的手指，按在指纹上，开了，随后把人搂进去，摘下口罩。
这种节日，估摸即使全副武装了，还是会被拍。
他开了灯把人扶到了沙发，去厨房给她倒了杯水出来，她迷迷糊糊已经倒在后背闭上眼，他喊她：“赫漆。”
“唔。”
“喝水。”
她缓了缓，好一会儿人撑起来，又差点倒下，晏协扶住，喂她喝了两口水。
赫漆身体里那种酒精味道冲下去一些，抬起眸看了看他：“晏导……”
“嗯？又要夸我帅。”
她笑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忽然听得懂他的话。
晏协叹气，放下杯子在边上坐下，看看四周，在想着是不是找她助理过来照顾她。
可是这种日子，助理也是放假了的，不好找。
晏协把衣服给她拢上，起身再去倒水，赫漆歪头看了看，摸出手机打开之前收到的几本准备接的剧本，她因为拍了这部公益片，所以年后都一一拒绝了。
但是最近戏杀青了，又都递来再次邀请了，也有新的。
晏协回来时，她仰仰头，“我接哪个戏好？”
晏协：？？？
他接过她的手机，看到里面邮箱里躺着至少十部戏的名称与大纲，他深吸口气，看着沙发上眼底闪闪如星河的人，弯下身，“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唔……”赫漆咬住嘴唇，茫茫看着他，然后，舔了舔唇瓣。
晏协眼底一深，喉结滚动，马上把水给她。
她就着他的手喝了又大半杯，终于不再舔唇，他轻呼口气，放下杯子，把手机拿起来再看了眼。
她看着他，好像真在期盼他给她说出个选择一样。
晏协心口痛，可是……都是他自己的锅，怨不了，她想接别人的戏，他也只能替她参考出一部最好的，别无他法。
晏协点开其中一部剧本，基本上发来邀请她的都是一级本子与团队班底，但是还得看看适合她，不是所有大女主戏就都能捧人，就像他的新戏，圈内演技好的一线女艺人不是没有，有那么几个，但是形象与一贯走的路子不是很适合他的角色。
他就想要她。
而到了她这个咖位，不是要涨名气的时候了，她在影坛知名度是很高的了。
所以她现在，需要的是好剧本而已，免得掉身价。
晏协看了看点进去的那部剧本，是个民国戏，有旗袍戏份，他眉眼微动，偏头，“赫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