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车上她想趁热打铁开口的，但他一直在接电话，片场有事找他。
她就没敢开口。
想到不知几点，赫漆撑不住睡着了。
第二天大雪如一张网盖住纽约城。
赫漆工作已经完成了，助理与团队的人在准备收拾东西回去。
她在刷行程表看回去事情的时候，手机响起朋友金唯的微信语音，“赫小姐？你什么时候要回去呀？”
她按住回复：“明天。”
“什么？这么快？”
赫漆微笑，起来靠着落地窗看外面的雪，“对，柏敬先生过生日。怎么了？要约吗？”
“对呀，明天剧组休息，本来想约你的。”
“怎么了？我不是听说挺赶的，怎么休息了。”
“晏导要回国呀，也是去赴生日宴。”
赫漆眉眼微动，“这样啊，所以你们全剧组放假是吗？”
“对。”金唯：“哎，我忘了你肯定是也要回去的，看来只有我这个在养病的不回了。”
赫漆一笑，想了想，按住语音，“你把地址发来，我去探班。”
“okok。”
须臾后，赫漆微信收到一段定位。
司机送她到微信上的地址。
一下车就看到晏协在给金唯讲戏的身影，他们这是部科幻片，后期的特效技术繁多，所以时间上很赶，需要尽快把能拍的都拍了。
金唯看到她，朝她甜笑招手，所以晏协也一秒转头看来。
赫漆默了默，走了过去。
晏协转身进了摄影棚，赫漆和好友聊了两句，他们要开拍了。
她走到一边去，晏大导演在冰冷的雪天里穿一身墨黑色衬衣，简直厉害。
等一个镜头拍完，她跟着金唯进入摄影棚看回放。
天气寒冷，看着看着，有剧组的工作人员拿着一袋饮料给大家分，赫漆收到一杯热奶茶。
晏协从镜头前离开时，看她拿着奶茶脸色意味不明。
赫漆掀起眼皮，他转开脸扯扯唇。
她眯眼，跟着走了过去。
晏协到了房车旁回头，看一路跟来的人，“干什么？”
“想还钱。”
晏协挑眉，想到昨晚狗仔的事情，“说了不用。”
他开了门要上去，赫漆站在飘飘白雪里看着要关门的人，半晌，他打开门。
赫漆默了默，“干什么？”
“有事上车说，怕你冻死。”
赫漆把手上的奶茶丢还给他，男人一手接过，然后她踩上踏板上了车。
“昨天我就想还你的，但晏导挺忙，一路打电话。”
“我现在也忙。”
“我看你想睡一觉。”拍戏很累，何况导演，说了她就马上走。
“我是想换衣服。”
“……”
赫漆在寒冬里莫名身子一热，她抿了抿唇，“那说清楚了，您换吧。”
晏协靠着座椅，懒洋洋地把手上的奶茶放到桌上，倾向她那一边的桌上。
赫漆扫了下，他开口：“说什么？压下一段被狗仔拍的绯闻视频而已，我还没那么穷。”
赫漆听到绯闻两个字，莫名脸热，随后悠悠道：“因为作为主角之一，让晏导一个人破费挺不好意思的。”
“我不也是主角之一？一个人怎么传绯闻？”
“……”
两人目光在一米距离里交缠在了一起，赫漆感觉这部房车里空气莫名的高，让人难以呼吸。
她想走了，“我意思是，即使是这种事情，即使晏导阔气，我也不想欠晏导人情。”
晏协狭长明亮的眼眸斜斜看她，转眼看到她脚踝处系着的一条脚链，细细银光在她纤细的脚踝上显得尤其漂亮。
他收回目光，“不是我去你房间才出的事情吗？因为我一时疏忽，懂了没？出去吧，我要换衣服。”
赫漆静默地看着在表示是他原因导致的事情，所以不接受她还钱的人。
“嗯？怎么我换衣服你也有兴趣。”
“……”她诚心道：“我房间也是你让的，别说你是为了道歉才让，那你昨天还送我回去。”
晏协灼灼看她，看着看着，拿出手机，打开微信二维码，“加吧。”
赫漆一见，盯了两秒，“我没微信。”
“？？”他硬朗的眉峰微动：“什么？”
“没微信。”
“你开什么玩笑？”
赫漆在他不解又冰凉的目光下，伸手退出他的二维码，转头划到了微信通讯录，随后点进最上面的新的朋友。
划了划，在下面某个账号上停住，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晏协屏幕转回来，一看，上面停留在一个昵称为HEQI的账号，头像是她的照片。
上面显示对方添加您为好友，备注信息为：晏导，我是赫漆。
但是……他没通过。
晏协抬眸看她，脑海里晃过年初那场还没吃就散的饭局，后面确实她加了他微信，但他没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