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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白同人)【朱白】冥冥(18)+番外

作者: 怀五夜云 阅读记录

倘若真要打起来,三个张道生都不是他的对手。

那么问题来了,一个朱一龙为什么就能在火车上把他给牢牢制住了呢?

白宇使劲甩了甩头,光天化日,不宜狎思。

太阳缓慢爬至头顶,热气弥散开来,蒸出了一身虚汗。张道生在白宇的监督下练完晨功,又把剩下几个包子囫囵吞了,抬眼一瞧,师兄正在院落中央盘膝而坐,布包中掏出五枚铜钱于掌中来回颠弄,再洋洋洒洒掷下。

张道生凑了过去,但见白宇眉心中一点微蹙,似是卦象中透出了什么凶兆。

“师兄,这作何解?”他指着地上的铜钱卦问。

白宇摸着下巴沉吟道,“乾坎生涸,坤兑逆涨,初爻为水,为阴煞之数……”

张道生听得耳朵起茧,忙不迭去翻白宇的包。

“每次都被你说得神乎其神的,我倒要看看师父给你的那本书里到底写了什么?”

白宇一把摁住他作怪的手,剜了他一眼道,“你还没到火候,这《茅山图志》给你你也看不懂!师父让你多用心学,不是让你翻书直抄的!”

张道生哼哼唧唧地撒了手,白宇暗自舒了一口气。

他那本《茅山图志》自火车上下来以后便百寻不得,思来想去只有可能掉在了一个人的手上。白宇愣是抓破了头皮也想不到法子把书要回来,还好师父去了他处,没发觉他遗失了祖传的古书。

阴阳八卦有生有伏,天地自然尽纳其中。然而六十四卦中又纵横错杂、各生歧义,没了图志注解,白宇也看得半懵半懂,隐约觉察出似是有场水煞将来。

他们两月前到了广州,刚解决完一场降头邪术,又听说惠来县城发生了一宗怪事。师父命他们师兄弟二人留守,自个先行前去打探。算起来也走了快一周有余,了无音讯,他和张道生这几日渐渐有些坐不住了。

正当午时左右,白宇接到了一封书信,是师父寄来的,说是在惠来镇挖出了一口无名新棺,四周摆了五鬼抬尸阵,乃是道教中一门阴毒的墓葬邪术。封棺之处蛇虫鼠蚁尽皆死光,黑气盘旋,鬼气阴森。师父费尽心思找到阵眼撬开棺木,那其中的尸身却已不翼而飞。

五鬼抬尸仅仅只是阵法中的一环,为的是积聚阴气、提炼尸毒。如今墓主人遍寻不得,也不清楚是什么人摆下的邪阵,更麻烦的是他们猜不到这坟中恶鬼将要祸患何方。

师父称自己还需停留几日,让他们先去找广州城内一位师叔,马道人。此人精通麻衣算卦,天命推演,或可算出这摆阵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白宇和张道生立马启程,往城西郊外的一处道观寻去。

广州城内熙熙攘攘,午后阳光明媚,天桥街市上是挨个叫卖的小道贩子,小食摊铺上热气滚滚,宽阔的柏油马路面不时有大轿车鸣着笛从热闹人群中缓缓驶过。

白宇和张道生都是苏州人,打小在偏远乡镇中长大,跟了师父之后更多混迹于乡间野地,抓鬼除魔外兼招摇撞骗,这还真是头一回来到如此繁华的大都市。国民政府虽已迁到了武汉,广州这座城市仍在当地军阀的维稳下保持了良好的治安。

回想两个月前,师兄弟二人真跟土包子似的,进了城满眼都是新奇,这儿也要看看那儿也要瞅瞅,还误打误撞被张道生拖进了窑子窝……虽说没破什么色戒,但离开后难免两袋空空,还被师父按在长凳上一人屁股上边挨了一回竹条炒肉。

张道生这吃里扒外的家伙抱着师父大腿求饶,满口胡话说,明明是师兄带我进去的。

师父恨其不争,说他是一而再再而三,尝了回甜头就忘了祖训,满脑子风花雪月如何在道法上有所精进。

白宇委委屈屈地站在原地挨训,眼眶里逐渐泛了层酸涩。他自知理亏、还不了口,谁叫当初骗了师父,说自个在渠河镇并非是同什么清白女子有了关系,而是银货两讫、互不干预;要不然师父真要找出那人上门提亲,那他才是从面子到里子丢了个干干净净。

“小哥……!这位小哥要不要来点烧麦试试?”

看铺的伶俐小伙见白宇傻呆呆地立在街角,连忙热情地冲他叫卖。

白宇这才从回忆中抽出神来,张道生不知道又窜去哪儿了,成天到晚跟只猴精似的。

“不用不用……”他连忙摆手拒绝,那小贩不想错失客人,接连吆喝道,“我这儿的鱼肉烧麦连朱司令都要亲自来买,保管你试过绝不后悔,我看小哥你长得俊,给你便宜几分!”

白宇又晃神了片刻,张了张嘴,问:“朱司令?”

“你不认识朱司令吗?他在我们这儿可是出了名的英雄,上回剿匪一只小队干掉了成群山匪,多威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