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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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戌时将末。
按照平时,太子这时候该洗洗睡了,但是长信殿依旧灯火通明,画奴在门口站了一会,把讯奴招呼来:“来,猜拳。”
讯奴傻乎乎跟他猜了一局,毫无疑问地输了,刚好滴漏走过戌时,正式迈向亥时。
“你输了,去,劝劝殿下该歇息了。”画奴冷酷无情地指挥他。
讯奴一愣:“你刚才没说猜拳是要猜这个!”
“愿赌服输!”画奴瞪眼,讯奴顿时委屈起来,谁让他师门排行为小呢,硬着头皮推开门。
殷遇戈在案后画画,昏黄的烛火映得他面容有些明明灭灭的,讯奴说:“已入了亥时,殿下还是早些歇下吧。”
太子看了他一眼,又下了一笔:“下去。”
讯奴垂头丧气地准备出去,门外好像来了一行人,传来画奴的声音:“这不是钩戈殿的姑姑嘛,姑姑寅夜到此,是我们娘娘……?”
殷遇戈的笔一顿,发出轻微的“咔”声,竟是生生拦腰折断了。
“画大人,”那女官行了个礼:“太子妃娘娘无恙,只是眼看宫门已经落钥了,娘娘今晚只能宿在宫中了,特来知会殿下一声。”
声音隔着门悉数传到殷遇戈耳中,他扔了一分为二的笔,重新从笔洗里捡起一支。
钩戈殿的人也没什么大事,不过来告诉太子一声太子妃今晚住钩戈殿了,没一会就回去了,讯奴站在门边,问:“……既然娘娘歇下了,不如您也早点睡罢。”
殷遇戈这回没有直接拒接,良久轻应了一句:“嗯。”
他以前办公晚了也是在长信殿住过的,画奴为他铺好床,又服侍太子更衣,殷遇戈盖上被子,轻轻合上眼。
他就不信了,离了李明稷还能睡不着了?
长信殿的床略硬,被子也有一股陌生的味道,不如临华殿的——果然,到底只是一个临时住处,跟睡习惯的地方压根比不了!
讯奴和画奴贴着门,听见太子翻了好几次身,画奴说:“殿下估计睡不惯,摆驾摆驾,叫临华殿的准备接驾!”
“不能吧,殿下以前又不是没在临华殿睡过。”讯奴不信。
画奴老神在在,果然不到半个时辰,太子喊了来人,听口气还不怎么高兴。
殿中被掌上明灯,殷遇戈雪白的额上挂了薄薄一层汗:“摆驾临华殿!”
可是彼时太子不知道啊,睡不着跟床硬不硬,被子香不香关系真不大,更不是换个地方就能睡着的!
临华殿倒是与平时无异了,可太子还是睡不着,鼻间都是李明稷身上那种特殊的淡淡香气,他曾经仔细观察过,并不是她用的熏香发出的。
那是属于她的味道,不知什么时候强势地入侵自己的脑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拔不出来了。
临华殿又一次叫了来人,太子沉着脸从床上坐起来:“钩戈殿?丽姬即将临盆,这个时候住进钩戈殿,怕是嫌孤命太长!”
画奴和讯奴一边服侍太子更衣一边偷偷在心里腹诽,这都是什么八杆子打不着的理由?想太子妃了就说想人家了呗,非大半夜这样折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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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麟趾宫在夜色笼罩下显得十分安静,白天灼热的空气到了这时候还有些清凉,明稷拢着薄被睡得一脸人畜无害。
她做了个梦,梦见被董佳佳按进水里,她拼命挣扎啊,可是董佳佳力气更大,一直将她死死按着,,胸口仿佛压着巨石,肺里的空气也越来越稀薄……越来越稀薄……
“你……放开……我!滚!”
殷遇戈没想到她反抗得这么厉害,竟然还敢对他说滚了!又狠狠压了回去,肆虐着她的感官:“叫谁滚?你在叫谁滚!”
嗯?
明稷猛地睁开眼,舌尖被殷遇戈咬得生疼,这主儿真是属狗的,表达占有欲地方式就是叼紧,抱紧,再跑回自己的窝里,每天都不错眼珠盯着!
“殿……下?”
“你让孤好找!”殷遇戈恶狠狠说道:“若是再寻不到人,孤就要将后宫翻过来了!知不知错?知不知错!”
明稷推开他的脸,嫌弃地说:“你大半夜来干嘛啊?”
“宫门都落钥了,你怎么进来的?”明稷捧着他的脸问。
“孤要去的地方,还有拦得住的?”
嘿!她还当遇到采花贼了呢!敢情是这哥找来了。
“你来干嘛啊?不是叫我滚吗?我都滚了,你跟着来干嘛!”
“丽姬即将临盆,这个时候见她无异于惹事上身,她安全分娩还好,若是没出点什么事……你这是害孤!”
明稷被这义正严辞的理由堵了回来,又气又委屈,太子说的她怎么可能没想到,丽姬挽留了再挽留她都没有选择留在钩戈殿,而是回了麟趾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