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他娇(穿书)(92)
“呼——”北风争先恐后从窗缝挤进来, 一声一声仿佛炼狱鬼哭!
殷遇戈的手往旁边一伸,墨奴只能递上一个最小的物件——一个画着鸳鸯戏水的笔洗缸子。
“嚯!”明稷惊恐地看着那只沉甸甸的笔洗高高举过她头顶,然后从殷遇戈眼里见到了名为玩味的情绪, 仿佛在逗一只濒死的猎物,看她惊恐,看她懂得畏惧自己。
“怕了?”
这个男人的声音不亚于恶魔。
逗她?
明稷表情一变, 将楠木珠串狠狠砸向立着的酸枝嵌宝衣柜,衣柜上镶着一整面黄铜镜,那楠木的串珠一下砸在镜子上发出巨大的声响!
“砸啊!”明稷瞪他。
“继续啊,一整个库房呢!”
身处风暴中心的墨奴惊恐地看向门外的几个人——他今天,还能不能剩个全尸??
殷遇戈有一瞬间的错愕,不等他发火,手中的笔洗被人一下子抄走,明稷举着它厉声道:“让你继续啊!”
……手里什么都没有的太子抿紧嘴唇,低头看着她,仿佛在重新认识面前这个胆大包天的人。
“这么大的人了,发起脾气还砸东西?”
明稷一边训一边冲门外说:“把门关上!墨奴你出去!”
墨奴连忙贴着古玩架子迅速跑了出去,将门关得紧紧的,恨不得再不打开。
屋中的能见度一瞬间降到最低,明稷看着他在夜里格外晶亮的眼睛,一边气一边训:“安静了?不发脾气了?”
太子气得转身就走,屋里实在太暗,明稷甚至听见他踩在碎瓷片上的声音:“哎……”她进门前没看错的话,这主儿没穿鞋吧?
那脚底板不得被扎破啊!
她连忙放下笔洗,摸出火捻子点亮了烛台,屋中总算有了一定的光亮,明稷端着烛台循声找去:“去哪了啊?”
这座库房不算很大,但因为放着许多古玩珍藏,各式各样的柜子,架子玲琅满目,她小心避开脚下的障碍一层层找过去:“殿下?”
边找边一肚子闷气,他这个脾气到底……好嘛,一想起理由连明稷自己都没了脾气,殷遇戈这个脾气不都是拜她自己所赐!
真的,再给她一次机会,写个小奶狗男主不好吗?小奶狗真的真的不好吗?
最后再两个万寿屏之间找到了安安静静团着的太子,明稷隐约看见地上斑驳的血点子,心登时一软。
该死……
“滚出去。”
明稷蹲在他面前,斟酌了半天言辞,最后只憋出一句:“饿吗?”
殷遇戈抬起头,眼神不友善不说,还透着冷冽防备和不高兴:“听不懂孤的话?”
“听懂了。”明稷干脆坐在他面前,说:“可是我饿了,我们出去吃饭,嗯?”
太子倾身压过去,骨节分明的手下一瞬卡在明稷的脖子上:“李明稷。”
“嗯。”
“你不怕孤真的要了你的性命?”
“怕,但你如果真的要我的命,我也反抗不了。”明稷坦然地回望着他的眼睛,这情形却不亚于与狼对峙。
殷遇戈眼里翻滚着无数种情绪,冲动和理智博弈,最后甩开手,坐回去,整个人靠在万寿屏上,闭了闭眼:“你就只会仗着孤的仁慈。”
是仁慈还是旁的,殷遇戈不想去细想,他问:“刚才去哪了?”
明稷松了一口气,仿佛从鬼门关捡回一条狗命,说:“去大夏殿看苏明月了,有貌没跟你说吗?”
殷遇戈含糊应了一声,好像是有这么回事,但是他当时回来没见到人一时没收住情绪,后面的事连他自己也记得迷迷糊糊的。
“不会早一些去?”
“她刚好那个时候醒!”明稷心说这太子怎么回事啊,最近也太黏人了吧!
“不许去了,孤不允许。”
“……”明稷抬手:“你讲点道理。”
“不讲。”殷遇戈眼睛一瞪,冷酷地说:“还未追究你大逆不道只呼孤名讳的罪责。”
“一时情急而已!”明稷大呼冤枉:“您不也成天连名带姓叫我?”
“没规矩,孤是君,你是臣。”殷遇戈冷脸训道。
嘿……晚回家一趟,竟然要她签不平等条约!明稷一个鹞子翻身,单膝压在地上逼近太子:“承认想我了有这么难么?”
啰啰嗦嗦一堆,核心思想不就是要她随叫随到,随时在身边?
傲娇!
殷遇戈皱眉,不满地看着以下犯上的她:“下来!”
“你说你有什么资格的生气,明明是你没有听到有貌的话。”明稷捏了捏太子的耳垂,软嫩的,有点凉。
“你这是在怪孤?”
“倒也不是怪,跟你讲道理而已。”明稷摩挲着他的耳廓,干脆跨坐在他腿上:“以后再乱发脾气,咱们就分房睡!不伺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