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愈偏执的他[八零](131)+番外
毕竟他不在了。
再也不会有一个陆珣出现在生死边缘,现在只能靠自己而已。
钢笔被打落,阿汀四处寻找新的武器,手又被拖出去一截。
正在这个时刻,身后贴上一具结实的身躯,一只有力的手掌扣住她的腰。
谁?
来不及认真的疑惑,那人的手出现在视线里。白净,修长,指骨分明。
指甲边缘修得干净漂亮,泛着淡淡色泽,青筋蛰伏在薄薄的一层皮肉下。就是这只养尊处优的手,尖削小指拨开折叠的刀,在手上打个转儿,干脆利落扎进另一只手里。
啊……
言语被剥夺了,这扇小窗里外一时鸦雀无声,连呼吸啜泣都停下来。
只能眼睁睁看着刀尖贴着骨头缝隙,自手底下探出小尖。
滴答。
血落在地上,晕开深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幸中招的男人扑通跪地,抖着手惨叫。
“各位旅客,列车即将离开B站,在该站台下车的旅客请尽快携带行李……”
火车准备起航,外头的人再度蠢蠢欲动,于是那只手又动了。
它握住刀柄,迅速而轻巧将血淋淋的刀身拔了出来,很随意挑中另外一只手,再扎进去。血珠飞溅到阿汀纤长的睫毛上,眼前万物蒙上淡红。
阿汀迟钝的、微微的仰起头,只能望见他整洁的下巴,睫毛根根分明。
*
呜——
火车缓缓启动,劫匪最后纠缠一番,瞅准当儿收回手。小有收获的恶徒连忙抱着东西跑路,两手空空的便转身大肆哄抢。
外头上演正宗的黑吃黑,车里已是一片狼藉。
满地碎玻璃无处下脚,劫后余生的人们惊魂未定。孩子父亲瘫坐在座位上,孩子母亲搂着孩子轻声安慰。
搭在腰边的手根根松开,阿汀后知后觉回过头去,只有一个冷淡的背影对着她。
穿的是深灰色的西装,肩背宽阔。手掌垂落在身侧,捏着折叠刀不紧不慢的把玩,弄得满手猩红。
阿汀想追上去说声谢谢,却被哥哥拉住胳膊。
“有没有事?”
阿汀摇摇头。
确认小姑娘没事后,宋敬冬难得板起脸,眼中浮着几分薄怒:“知不知道被拖出去会怎样?年轻小姑娘被卖到脏地方去,别说哭,想死都死不掉。”
他是真的生气了。
小丫头长得水灵性情温和,这是好事。她自有一份纯粹的良善,也是好事。至少村里长辈小辈喜爱得紧,每逢见面便夸得天上地下,仿佛天仙下凡。
但出门在外稍有差池,这份漂亮善良,反而能把她送进万劫不复中。
“就你没头没脑敢逞能,妈要是在这,当场能打断你的腿!”
宋敬冬咬字重重的。
日常反应温吞,关键时候又全靠直觉行动。阿汀也承认自己有时‘做事不过脑子’,完全没有仔细思量其中的危险,更没考虑后果。
要是没有好心人帮忙,今天真不知能闹成什么样。放着她不说,负责照料她的哥哥下辈子得活在自责之中,失去过孩子的爸妈,恐怕会一蹶不振。
“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真的不这样了。”
阿汀低下头去认错,拉着他非常小声的恳求:“我们能不能……不要告诉家里啊?”
还是乖乖的,软绵绵的,两只眼睛澄澈犹如初生的小鹿。
她根本没有长大过。
面对光长岁数不长世故的妹妹,宋敬冬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陆珣毫无预兆的离开,摧毁了她们的成长约定。于是剩下她在原地静静等着,连应有的‘成长’,都被她抛在脑后。
就这样保持着十五岁的懵懂,跌跌撞撞走到十八岁,也许还在固执的找他。
哎。
作哥哥的无奈叹气,伸手想揉揉她的脑袋,结果被夫妻俩扑通跪在眼前。
“千不好万不好都是我们的不好,是我们没看好小孩,差点给人抢走。”孩子母亲泪流满面,抱着孩子还想磕头。
孩子父亲也道:“多亏妹子帮忙,我谢谢你,谢谢你们兄妹俩,真的。小哥你别打她,要打打我吧,我这当爹的太不中用了!”
宋敬冬:……
打是不可能打的,口头欺负吓唬也就算了。动手……这辈子都不可能对全家的小心肝动手的,不然老妈子保准扒了他的皮。
“快起来。”
人家小两口差点丢掉儿子,也怪不到他们身上去。宋敬冬伸手搀扶他们,王君父女又急匆匆赶来了。
“你们没事吧?!”
“阿汀!”
王君握住她红通通手臂,脸红脖子粗地连连追问:“你手怎么回事?哪个狗男人不长眼拽你?我就知道有人趁机偷鸡摸狗,是谁?你指指,我给你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