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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167)

他抬目去看,不免眸中带了一丝诧异, 疾步上前去:“今日休沐, 公子怎的这时候便醒了?”

因为今日休沐, 不必上朝, 邵恪之只着了件雅青色的圆领广袖直缀,袖口处用银色丝线绣着云纹的图案。墨发还未梳洗,因为睡了一夜的缘故,带着略微蓬松。但因为他俊逸倜傥的那张脸, 却是另一种说不出的气韵。

听到赵源的问话, 他并未回答,只是道:“你忙你的, 我练会儿拳脚。”

邵恪之每天都有练武的习惯。因今日起的早, 他练习拳脚的时间也比往日长些。

脑海中总有意无意想到昨夜的梦境,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他刻意加快了速度, 一套拳脚反复三次做下来,衣服上已经被汗水浸染的好似水洗过一般。

他大口喘着粗气,随手将衣袍脱下扔在一边,露出光洁的膀子来。

邵恪之皮肤白皙,又是文官,却不似书生那般弱不禁风,反而挺拔健硕,身上的肉紧致结实,看上去便很有力量。随着他粗重的喘息,胸前的腱子肉微微颤动,汗水顺着胸口的地方淌下来,最后在腰间的裤带间晕染出暗色的阴影。

赵源拿了帕子送上来时,瞧见自家主子的身材一时间有些自愧不如。

邵恪之接了帕子擦拭着脸上和身上的汗,又听赵源道:“公子,热水已经备好。”

邵恪之应了声,复又将帕子递给他,自己则是径自去了净室沐浴。

沐浴出来,他换了身干净的月牙色素净袍子,一如既往的丰神俊朗,玉树临风。

赵源已经让人备好了早膳,因为心情不大好,邵恪之有些食欲欠佳,随便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赵源命人收拾了桌上的残羹,邵恪之则是依着往常的习惯在书案前看书写字。但莫名的心情烦躁,竟是什么也看不进。

他索性搁下纸笔去了院里。

站在门前的台阶上,他不经意间看向墙角处的桃花树。

此时正是初春,娇娇艳艳的桃花含苞待放着,在清晨的日光下泛着透明,粉粉嫩嫩的,像少女羞涩时白里透红的面颊。

他不觉间又想到了四年前,太后带着阿宁在这姚宅里住着,小姑娘每每闲来无聊便翻墙抱着桃树的树干呲溜爬下来,然后拍拍身上的灰尘跑着来找他。

她大多时候都很安静,他看书时她也捧着书在园中的石凳上坐着认真看,偶尔犯了懒便枕着胳膊趴在石桌上睡得酣甜。

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忍不住把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九岁的小姑娘还是未长开的年纪,粉雕玉琢,娇娇俏俏的,睡觉时长长的睫毛微微翕动着,似蝶儿的翅膀一般,让人瞧了总忍不住想伸了手指拨弄两下。

那时候她尚且年幼,花苞一样的年纪,他倒也没旁的什么想法,只是莫名的亲近她,怜她年幼无父无母,想如兄长一样的照顾她,疼爱她。

后来那日太后寿诞,她酒醉趴在自己身上说了那样一句话,他虽因一时冲动应下,后来却也是当真放在心上了的。

这三年里上门提亲之人自是不少,看父亲着急,他也知道自己年纪到了。但想到小姑娘当年的话,他终究没法做到跟别人成亲。

那句她酒醒后不再记得的空白,却是他这些年遗留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的记忆。

这几年,太后倒是来隔壁住过几次。每次看到隔壁升起炊烟,他便只当是那小丫头回来了。于是但凡无事便待在自己的阅郎轩,寻思着她若是当真回来,必会过来找自己。

依着他对那小丫头的了解,纵然她未必念着自己,却必然抵不了琼花软糖糕的诱惑的。

不过,他却迟迟未曾等到她的到来。

后来还是从三皇子岑琰口中得知,那丫头要为祖母祖父守陵一年,不会太快回来。

他至今还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莫名的怅然和失落。

其实那时候她还小,他倒不觉得有什么男女之情。他对她也只是如对稀儿那般的宠溺和关怀。

可前段日子在长安城门外亲自接她回来,他的心境明显不一样了。

十三岁的萧漪宁出落的颦婷婀娜,天香国色,虽仍有幼年的娇俏和憨态可掬,却又平添几分成熟的妩媚与气韵。那样令人窒息的美艳,是他这些年在长安城里不曾见到过的。

一瞬间的怦然心动,让他再次忆起了当年小姑娘的话。这样一个仿若神妃仙子般娇媚动人的姑娘,曾亲口说过要嫁给他的,这让他突然有些激动和欢喜。

若说之前他还曾因为自己总有意无意想起那话而自嘲,那现在佳人就在眼前,他反而更确定了自己的心。

既然话一出口,不管她当年是否有心,都再无反悔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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