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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叫夫君(331)

穆妧笑着摇头,将茶盏搁下,主动握了她的手:“阿宁,我不觉得自己委屈。我嫁了太子便是他的正室嫡妻,自然也早做了他日后会三宫六院的准备,庆茹终究是个妾,如若因为她我便觉得委屈,那以后殿下再册立旁人,我又如何自处?”

“难为你想得开。”漪宁瞧着她,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才好。

穆妧道:“我出嫁前父亲再三叮嘱,我与太子成婚,便嫁的不止是自己的丈夫那般简单,太子妃的凤冠看上去华丽,却也可能沉重得能让我喘不过气儿来。不过我既然做了这个决定,便没什么后悔的。阿宁我跟你不同,我不奢求一心一意、一生一世的情爱,只要那个人心里能有寸缕之地供我栖身,我便心满意足。或许你觉得我卑微,但我觉得这便是幸福。”

漪宁笑着点头,没有说话。人各有志,这是阿妧的决定,她自然是祝福的。

自打太子大婚那晚出了状况,宫里突然多出个皇长孙的事也渐渐传开了来,庆茹母子被从偏院迁至芳菊苑居住,表面上看着她母凭子贵,何等风光。

然而,自打大婚那晚太子去偏院看过她们母子二人之后,岑璋却再没去芳菊苑瞧过她们一眼。

岑璋一如既往把心思放在朝政上,顺熙帝日渐体弱,朝中大小事务系数交给他打理,每日丑时睡下,卯正便起了身。偶尔有了闲暇,也只一心陪在太子妃身边,从不提庆茹母子半句,顺熙帝和皇后看在眼里,也觉得欣慰无比。

春去夏来秋又至,九月十六乃是濮阳王岑琰与长浚伯府嫡女邵稀的大婚。

若说起来,她们这几个人当中,唯一一帆风顺的应该就数这一对儿了,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又如此顺理成章成了亲。

婚事在宫外新修葺的濮阳王府里举行,比不得当初太子大婚那般冗杂繁琐,却也并不简单。

岑琰心疼邵稀顶着凤冠霞帔难受,还特意减省了许多不必要的礼节,尽管如此,拜堂之时还被盖头下面的邵稀低声抱怨了一通。

这丫头娇气的很,岑琰自然也是知道的,拜天地之后未敢多让她逗留,便让人将其送回了洞房。

一入洞房,邵稀如蒙大赦,自己掀了盖头摆着手让陪嫁丫头粉玉给她把头上那似有千斤重的东西给卸掉。

粉玉吓坏了,哪里敢碰,只小声哄着:“王妃,这盖头自己揭开不吉利的,如若新郎官还未至,您便把头饰也去了,这,这算怎么回事啊,合卺酒都没喝呢。”

“哎呀,三哥哥才不会在乎这个的,他心疼我,肯定听我的话。”顶着这么重的东西,她觉得自己脖子都要断了。

漪宁和穆妧约好了来看她,刚到门口便听到里面的声音,漪宁无奈摇头:“瞧我说什么来着,她就不是个安分的。”

推门进去,却见那丫头正自个儿把头上的钗环玉翠往下面卸。

“稀儿。”穆妧先叫了一声。

邵稀扭头看见是她们二人,笑着过来招呼:“你们来得正好,快帮我把这东西取下来,难受死我了。”

穆妧把她的手腕从发髻上拉扯下来:“嫁了人,以后都是濮阳王妃了,怎这般没轻没重的。我当初那会儿,头上的凤冠比你这个还重,又是祭天又是各种礼节规矩的,不也忍了下来,后来晚上好容易以为可以取下来了,又发生了庆良媛之事,那晚我可是足足顶着那凤冠直到快天亮呢。你就再忍一忍,待会儿挑喜帕,饮合卺酒,之后便没什么事了。”

邵稀被穆妧堵得嘟了嘟嘴,委屈哒哒的,又不好辩驳。

她素来不喜欢带这么重的头饰的,今儿可真遭罪,禁不住叹息一声:“都说出嫁这日是女孩子最美也是最幸福的一天,我瞧着是最痛苦的一天才是。”

漪宁点点她的额头:“你呀。”

想了想她又看向穆妧:“看她这般遭罪,要不然就把这凤冠取下来吧,三哥哥肯定没意见的。”

邵稀闻此脸上顿时有了光彩:“阿宁说得对,就让我取下来吧,否则真的脖子要断了。”

见穆妧不松口,又扯着穆妧的手撒娇:“穆姐姐,阿妧姐姐,嫂嫂,以后你就是我的嫂嫂了呢……”

穆妧被她闹得没法,只得无奈摇摇头:“你呀,想来濮阳王疼你,应该会免了宫里的嬷嬷进来主持洞房之礼,你若真难受我便帮你取下来吧。”说着,她正要帮她取簪子,突然面色微变,转身干呕两声。

漪宁看她脸色煞白顿时吓坏了,过来扶住她:“阿妧,你这是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是啊,该不会是染了风寒吧,如今九月的天,很容易着凉的。”邵稀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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