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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176)+番外

天上银月一轮,地上星华万千,原来阿兰朵并未说谎,此地居然真有奇景。

天地静谧无声,两人都被异景吸引了。

染着泪的瞳眸映着莹灿的异花,有一种令人神迷的幽丽,他凝视良久,摘下一朵递过去,“传说昭越有随露而生的奇花,一夜盛放,天明不留痕迹,唯独有缘人得见,可巧让我们遇上了。”

花在指间莹然剔透,隔着花是一张俊美无双的容颜,离得那样近,再也没有神秘多变的疏离。

她的心尖蓦的又酸又软,异常眷恋难舍。

左卿辞敏感的窥出变化,不动声色的诱惑,“云落在想什么?”

想什么?她突然间很想忘却一切,想随他回去长伴长依。可是她说不出口,师父唯一的希望在这里,一放弃就永远成空。

“出教吧,这里太危险。”她最终道出的仅是这样一句,“我会尽量活下来,回中原去找你。”

左卿辞垂了一下睫,举杯啜了一口,温怜转成了轻嘲,“罢了,既然星叶不在阿兰朵殿中,你接下来想探哪一处?”

缱绻温柔的气息突然消散了,她呆了一会才讷讷道,“虿洞,神潭守得最紧,只能放在最后。”

他不说话,自顾自的思索了一阵。

她忍不住道,“还是我在暗中进行比较合适,你在明处,又惹上了赤魃,不宜——”

左卿辞轻讥道,“怕我有失,坏了你的事?”

带刺的锋棱又出来了,苏云落窒了窒,“我怕你出事,这本是我自己的事,不该牵累了你。”

左卿辞叹了一口气,放弃了薄恼,“要的就是阿兰朵与赤魃离心,冲突越大越好。”

她一瞬间反应过来,“赤魃是你引来?”

左卿辞一哂,“何用我引,他在院中的仆役布了眼线,一举一动尽知。你当灭蒙那个老家伙为何将我迎进来,诱到这两人闹翻了,他才有可能从中渔利。”

她的脑子渐渐活动起来,左卿辞反而问起,“在你看来这几个人谁最难缠。”

她入教以来一直在观察,早已反复思索,“阿兰朵武功平常,不过护身金蛇颇为棘手;赤魃似乎用毒改换了经络,力量极为惊人,与屠神有几分相近,不宜和他硬碰;灭蒙的毒掌有些麻烦,我有却邪珠,若是神兵在手或许能抗;至于乘黄——”

左卿辞听的很仔细。“乘黄如何?”

这一个实在所知太少,苏云落道,“乘黄是最难捉摸的一个,我判断不出。”

连她也看不出,左卿辞沉吟片刻,“来前我让文思渊将血翼神教的传闻尽数收集,许多说辞夸大而离奇,甚至说教主能借黑神之力驭动万兽;而今看来几名护法各有厉害之处,或许未必尽是虚言,你觉得灭蒙和乘黄对上谁会赢。”

她想了一阵,“我觉得是乘黄,他太过深藏不露。”

左卿辞又抛出另一个问题,“你对朱厌了解多少?”

苏云落对这人关注不多,“他受乘黄保护,在教中的地位很微妙,阿兰朵尤其讨厌这个弟弟,近期他好像生了什么病,被乘黄隐匿起来。”

左卿辞神色一动,“你确定?”

尽管离得极远,但那一瞥应该不会错,苏云落一点头。

左卿辞看了她半晌,直到她有点不自在,才道,“乘黄守得如此严密,云落依然能寻隙出入,果然厉害。假如朱厌真是如此,或许接下来会省力许多。”

听他的话意似乎有了对策,她隐隐疑惑,“你想到了什么?打算怎么做。”

“锡兰星叶是教中至宝,就算是云落也绝难轻取,更不可能在得手后安然出教。”左卿辞没有正面回答,神秘的一笑,“在这种境地,强窃是下下之策。”

苏云落眼中有了光。“你有上策?”

这张脸庞与过去全然不同,唯有一双深墨的眼瞳如昔,一度破碎的信任与依恋,这一刻终于重又盈现,左卿辞忽尔一笑,“想知道?吻我。”

突如其来的谑逗让她呆了一呆。

左卿辞也不催促,谑声道,“云落尽管入教数月,毕竟是做奴仆,腾挪的空间有限;我入教为贵宾,所见自又不同,想个法子说不定可事半功倍。”

他总是这样俾睨任性,肆意拿捏,她僵了一下,莫名的有些委屈。

左卿辞忽然在她额上吻了吻,“血翼神教的教主闭关多年未现身,传闻已走火入魔身故。按惯例待圣女至十九岁继位,大约还有半年,这些云落必定清楚。”

不知他怎的又改了主意道出来,苏云落意气悄然平了,抬起脸望着他。

左卿辞娓娓说下去,“三位护法中,一心扶持阿兰朵的是赤魃,一是看中她年轻易于掌控,二是赤魃可以在继位后与她成婚,让她生下孩子,如此一来赤魃的地位就等同于教主,远远超过他人。阿兰朵对自己的处境也很清楚,尽管不愿受制,她必须先继位。三位护法她只能依靠赤魃,乘黄是朱厌的保护人,她不能不疑忌;至于灭蒙,他表现得太软弱,看上去根本不足以与赤魃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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