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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寸相思(192)+番外

从前被他这般嘲讽,苏云落必定不敢接话,近日他性子极好,她也大了胆子,“那你为何不喜欢聪明的,偏喜欢笨的。”

还知道回嘴了,左卿辞斜了一眼,指节一挫,不偏不倚的叩在她腰际的麻筋。

苏云落猝然一麻,险些没叫出来,一起性扣住他的腕一带一摔,登时将他按在了榻上。

上挑的长眸似笑非笑,左卿辞非但不见恙色,反倒像懒洋洋的谑逗一般。

那种笑让她心头发痒,忍不住懊恼的一口咬在他漂亮的唇线上,本是想泄愤,落下去后又舍不得,不知怎么就从啃咬变成了吮吻。

她这般主动的侵扰可谓少见,左卿辞热意渐起,不过到底心有挂碍,厮磨了一阵强自停下来,检视了一番她背上的伤口,瞧了一眼天色。“你先睡一阵,我去处理一些事。”

清亮的瞳眸蓦然睁大,似乎想说什么,然而眼皮不受控制的垂覆下来。

左卿辞看了一阵陷入昏睡的人,为她覆上薄巾,起身步下了楼阶。

秦尘在二楼垂手而侍,“公子,东西已经备好。”

左卿辞道,“这一次你不必跟去,在楼内守着她。”

秦尘敛眉垂首,“恕属下无法领命,上一次未能护得公子周全已是大错。”

左卿辞薄淡一哂,“让你退避是我的命令,原是我托大了,此次我心中有数,无须多言。”

“我知公子放不下苏姑娘,担心那几名护卫为障人眼目而携,武艺寻常。”秦尘仍是不肯。“然而苏姑娘在教中并不显眼,即使独处楼中也不会有人加害,护卫足可照应;公子却是要亲见赤魃那等暴戾之徒,安危难测,不能不防,万请公子允许属下随行。”

左卿辞眉间一蹙,长眸渐沉。

秦尘单膝跪地,抗着压力坚持,“属下受侯爷之命,不能不以公子安危为先。”

左卿辞停了一刻,声音极冷,“你再说一遍,受谁的令?”

秦尘不说话了。

左卿辞盯了他一眼,冷诮的一拂衣袖,径直行出去。

直到主人已经带着几名护卫离开了许久,秦尘依然在原地保持着跪姿。

突然间他抬起头,眉眼多了一抹果毅,倏然而动,瞬息不见。

日影渐渐移动,在秦尘走后又过了许久,一个细俏的影子摸上了竹楼第三层。

纳香好容易见到竹榻上昏睡的人,激动的扑过去,却怎么也唤不醒,小心揭开薄巾,顿时被夷香背上的大片血痂所吓,眼泪扑落,捂嘴呜呜咽咽的哭起来。

这些日子她又是担忧又是恐惧,赤魃大人乌鞭的威力她听过无数,不懂夷香怎么会撞上去,在楼下提心吊胆,唯恐哪天夷香的尸体给扔下来。偏偏没有命令,她上不了楼,只能望穿秋水的空着急。难得这一日中原人悉数出去,她这才敢乍着胆子摸上来。

纳香哭了半天,唤了又唤,夷香始终昏睡,见她热得微微沁汗,纳香含着泪替她拭抹,突然颈上一痛,眼前一黑,扑在榻边什么也不知道了。

第107章 入神潭

朱厌之所以冒险,实在是迫不得已。

他在北域躲了数日,尽管如乘黄所料未被教众搜到,但也不敢举火,除开野果只能茹毛饮血的生食。他自幼娇生惯养,没受过什么罪,连日下来苦不堪言。这一天远远窥见楼内的中原人外出,他小心避开前院的仆役,从后楼翻进来。

赤魃不久前在此大闹了一场,这些中原人必定成了惊弓之鸟,就算发现楼内被人翻动,也绝不敢声张。

朱厌轻易弄昏了楼中的女奴,将案上的蜜烤松鸡与熏鱼各吃了半盘,饮了冷茶,又去翻楼内的箱笼,看有无可用之物。翻了半天,没见着什么可用之物,不由大失所望,直到偶然至竹榻边,眼神霍然一亮。

竹榻上卧着一个女奴,颈上系着一颗乌蒙蒙的珠子。

这东西看着不起眼,也没几个人能识得,朱厌却不会辨错。

乘黄曾有过一枚一模一样的乌珠,由每一代祭司隐秘相传,连其他护法都无从得见。凭此珠可以来去虿洞,无惧瘴林,后来不知怎的没了。他曾偶然问起,乘黄答的很含糊,现在想来应该是被用在了炼蛊上。

这女奴是教中所出,身份低贱,大概意外了宝物又不识得,只当是普通饰物。朱厌喜上心头,立即动手去取,灰黑的系带意外的牢固,项链的扣链也极为巧妙,一时竟拿下不。朱厌险些将她的脖颈斩断,理智又让他停了手,到底存有顾虑,万一弄得场面太过惊悚,必会惊动赤魃。

朱厌转念一想,这女奴与中原人同榻而寝,还受其他女奴侍奉,看来颇受宠爱,说不定还能有些别的用处,思及此他放弃了蛮力拽扯,将人拎起来打量一番,从后窗掠出了竹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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