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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行歌(9)

身边的仆役躬身行礼。“见过枭长老”

他定定神,“参见枭长老。”

“原来你知道我是谁。”男子微笑着一步步走近,眼中有抹猫戏老鼠的得意。

“属下眼拙,刚刚才得知。”

“你先下去,我有话和他说。”男子随意挥退仆役。

“还是不必了,迦夜正在等属下回去复命,改日再聆长老教诲。”不用张望,他也知道对方故意挑了人迹稀少的地方堵截,脱身只怕……

“什么时候一个下役连本长老的话都不放在眼里。”男子阴阴的笑了笑,蓦然断喝。“滚!”

一旁的仆役脸如土色,恐惧已极,慌乱的牵马奔逃而去。

事已至此,他镇定下来。

“敢问枭长老有何吩咐。”

“你听说过我。”男子踱至他身边。

“属下不懂长老的意思。”

“你知道我好男风。”男子挑起他一络头发,目光中写着赤裸裸的欲望。“跟着我,会比迦夜好得多。”

“教王令属下为影卫。”

“教王也会改主意,即使是迦夜,我去要人,她难道不给么。”轻飘飘的话像是断绝了所有退路。

“既是如此,请长老言明教王后,殊影才好跟随。”他闭了闭眼,挤出话语。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男子弯腰附在耳畔,音如鬼魅。“今天,你躲不过。”

他猝然弹起身,指掌并立如刀,攻出最狠毒的招式,那个男子似并不意外,翻身闪避,随手拆解。不顾两败俱伤,只求能夺开一线逃走,可随着时间推移,越打心里越凉。一只手穿破了防卫狠狠击在腹部,他疼得痉挛起来,一错神已被制住要穴,动弹不得。

“这样的相貌,真是可惜……”冰冷的手轻轻替他擦去冷汗,仿佛遗憾。他几乎忍不住破口大骂。

“偶尔……我也喜欢用强的。”对方似乎不在意。呼吸渐渐急促起来,手已探入衣襟。“更刺激,特别是在野外。”

一声裂响,衣服被生生撕为两半,随着那只手抚过,肌肤爆起了无数颗粒。

被一个男人……牙龈已经咬出血,直恨不得自己瞬时死了才好。

“迦夜见过枭长老。”

清冷的声音忽然响起,淡淡的一如平时。

游移的手离开了身躯。

“迦夜。”男子干笑了一声。“我以为你知道进退。”

“迦夜不敢,殊影办事迟迟未归,是以过来看看。”女孩垂着头,像是不曾看见发生的一切。

“那你可以放心,稍后我自然会放他回去。”

“不敢有劳长老。”

“你不听我的命令?”

“迦夜只是带回下属,何来抗命之说。”

“我命你离开。”

“只要长老放开殊影。”

“迦夜!”男子终于站起身,厉声呵斥。“你该清楚得罪我的后果。”

她终于抬起头,黑色的刘海下,冷冷的双瞳宛如暗夜。

“他是我的影卫,教王所赐,并非可以肆意胡来的对象。”

男子怒极反笑,“你看准了我不会对你动手?”

她也笑了,冷漠的眼神暗藏锋锐。“长老哪里话,只不过为了一个影卫伤了和气,未免让人笑话,届时教王面前也不好交待。”

“你拿教王来压我?”

“岂敢,迦夜只是提醒长老莫要为了一时激动不顾大局。”

男子忽然静下来,拾起丢在一边的衣服穿上。“好,我看你能护到什么时候,只怕到时连你都……”

男人消失了,怨毒的话语还在耳边回荡。

她无声的吐了一口气,走到他旁边俯下身。

黑发在肩头拂过,丝丝凉凉。只觉得身上一松,又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女孩收回手,转过身,等他整理破碎的衣物。

屈辱的感觉铭刻不去,心里一时恨极。他看着比自己矮小许多的女孩,无论如何也说不出话。

“殊影。”

“我本来想……”她背对着他,微微叹息。

寂静良久,女孩仰起头,做出了决定。

“回去交待他们收拾行李。”

“这次莎车之行,你和我同去。”

杀手

出发前,天未亮。

他走出门,一个身影早已在门外,正逐一检点马背上的行囊。

一一过目,巨细不遗,甚至连药匣都打开检视,确定无虞,才归拢行李,整装上马。

出山果非易事。关卡重重,一丝不苟。即使认得迦夜,行礼如仪,仍是查验了出教玉敕后才放行。他策马跟随,极力稳住心绪。

一路西行,黄沙万里。

烈日如熔化一般骄热,烫得呼吸都炙热如灼,又干渴难当,有限的食水必须在赶至补给点之前精确计量,稍有不慎,就可能变成荒野中晒死的干尸,沿途历历可见牲畜的白骨被黄沙半掩,路途之艰苦,非常人所能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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