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莫没有动作，只是看着她，不生气，不指责，不发怒，不嘲笑。
她被她看的反而不自在了，抬着头，想从那双黑色的眼眸里看出些什么。
过了很久，萧莫才开口，平淡的声音里没有透露一点的情绪。回去睡觉。
哦，她乖乖的点头，又不确定的说，你同意了？
恩。萧莫点头，深黑的瞳孔里没有焦距。
天，太好了。她激动的跳起，抱住萧莫的头，亲了两口，转身跑开了。
咚咚的脚步声远去，这个世界回到了它原有的安静中。萧莫靠在墙上，仿佛刚才的对话已经剥夺了她所有的力气。走廊上的路灯下，她的影子缩成一团。
*******************************************************************************
日复一日的无聊训练，练习基本功，对于那些把梦想放在舞台上的女孩来说是成功路上的必然付出的汗水和代价。
萧莫看着她们进来，离开，那一张张脸在眼前晃过。她们中有的成功了，被人关注名利双收，有的不知道淹没在哪里，被人遗忘。
金灵不是她们中间最突出的最有天赋的，但是她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灵性，活动的跳跃的阳光一样的生命力。她跳舞的时候会让音乐跟着她走。
作为一个舞蹈老师，萧莫知道这样的人才必定会红，更何况她还被公司看好，将来是一片光明。但是，心里总是有一块疙瘩，就卡在那里，说不出的难受。
所以她对金灵最严厉，练习的量最多，要求最高。她在试探她的低，到底什么时候她才会彻底的爆发。
莫，我跳的怎么样？最后离开的人一定是她，也只有这个时候，她才会叫她莫，很亲昵的名字。
很好。一样的回答。
莫，人家好辛苦。她牵着她的手撒娇。
萧莫任由她这样，没有感觉的随她牵着。你不觉得这样很怪么？萧莫突然说。你为什么不去向男人撒娇？
她的眼睛睁大到圆的，惊讶的说，莫，你在吃醋么？
不是。萧莫的回答让那张刚刚闪亮的小脸暗淡了。我是女人。萧莫说。
我知道啊。
所以如果你需要的是男人不需要找我。萧莫停下脚步，沉着声音说。
我不喜欢男人。金灵严肃的表情不像在撒谎。我讨厌男人，我喜欢莫。在很早的时候就喜欢上了。她大声的说出的话让萧莫很疑惑。她双手抓着她的肩膀，问，什么很早的时候时候，你在说什么？
金灵楞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好象说漏了重要的信息。
没。她低着头，躲避她刀一样锋利的目光。
说。萧莫摇着她的肩，发狠的样子把金灵吓了一跳。
我不知道。金灵把她一推，转身逃开了。
这个妖女，你毁了我的世界。萧莫狠狠的说。原本平静的日子在她闯进来以后就被她搅的乱七八糟。
[四]
休息日，难得的好天气，如果她不在身边的话。萧莫铁着脸，电视上的女歌手唱的爱来爱去，她却是像要找人拼命一样。
她好漂亮。金灵窝在她的身边，霸占她的沙发，小口的喝着她的牛奶，也看着上面的女人。
恩。萧莫冷冷的哼下。
莫一定很喜欢她了。她的腿伸到萧莫的腿上，粉白的小小的脚很碍眼。
也许。萧莫的回答很模糊。
我也想要莫那样的爱。金灵干脆靠在她的肩上，长长的睫毛扇动，像一只小小的蝴蝶飞舞，让萧莫的心里痒痒的。
最好不要这样想。萧莫夺过她手里的牛奶，冷冷的打碎小女孩的天真梦想。爱么？有这个词在她们之间么？只有利用和被利用吧。
好讨厌。她咬着下唇，抗议。莫一定很喜欢她，所以连吻我都没有吻过。难道莫分手后你就性冷感了么？
噗！第一次萧莫被人逼的失态了，在那张熟悉的脸唱到“我们要爱到天荒地老的”时候，电视屏幕上被喷上了牛奶，白乎乎的液体流下来。
好恶心。金灵说的话第一次得到萧莫的共鸣。
你说我冷感。萧莫抓着她的脚，眯着眼睛，带着危险的气息压进。
金灵往沙发内缩了进去，小脸上分不清是害怕还是期待。
直到她的呼吸近在眼前，金灵才伸出手象征性的抵挡了一下。不要！她小声的说。
我想我看见你就真的冷感了。萧莫直起身，认真的说。
可恶的萧莫。她的眼睛在冒火，像一只被惹怒的猫一样跳起，把萧莫扑倒，吻她。
她的吻很生涩，与其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咬着对方的唇，然后是笨拙的吸吮，再换个方向咬，再是吸吮。
等到她累了，停下了动作，抬头看见萧莫的眼睛里没有感情，没有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