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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青梅+贱人当道(33)+贱人当道

包子,粥,豆浆,砂锅,凡是冒着热气的东西她们都喜欢,街边违章搭建的蓝色塑料棚下,两人如饥饿的兽吞噬着温暖。

林一一吃东西时是毫不留情地,她把自己买来的每一样东西都要塞进自己的身体里,决不允许浪费,她吮吸着肉包子里鲜美的汤汁,如此贪婪,如此地活力四射。

小巷的路虽小,却是人潮汹涌。她们两人像是坐在同一条小船上,四周是无边无际的黑色的海,随着汹涌地波浪左右摇摆着,这张布满了油渍的桌子承载着她们。

夏微尘苍白的脸色有了红润的光泽,她吃地很饱,填满了胃,还想再填满其他的东西。她撑着一只手看林一一吃,每次看到林一一吃东西,自己也会觉得饿,看她吃饭的样子会以为她口中的食物是世界上最好吃的。

吃完这顿,夏微尘不再是那么失去颜色的纸头人,她活了过来,也到了该回家的时候。

林一一想留她下来,再走一点路,要么回她的家,生病的时候要有人陪着,不然会觉得心这块是空空荡荡的,甚至还能听见风吹的声音。

“不行,现在已经那么晚了,我要赶回家。谢谢你今天来陪我。”夏微尘的微笑也恢复了七成的杀伤力。

林一一笑得不冷不热,不过还好,她至少脸上挂上了叫笑容的东西。

夏微尘看不出她笑的有多假,她以为在这个背景里的每个人都是温暖的,像刚才吃下去的那碗热气腾腾的砂锅。

一场戏,到此散场,夏微尘坐上出租车去追逐她的方向,这边,林一一久久不肯罢休,目光随着那辆出租车走去远方。

☆、第 20 章

5.

两个人朝夕相处,另外一半在做什么,她怎么会没有发现。

那些蛛丝马迹如同是公共建筑上的乱涂乱画,当事人或许会为之洋洋得意,叫别人看了只觉得是碍眼的。

夏微尘的今天和昨天一样。

她准时起床,做好早饭,叫醒丈夫。她为丈夫做了煎蛋,不用任何工具就能煎出圆圆的蛋来。蛋白是熟的,白色中还有一点透明,似凝固的果冻,但是蛋黄是生的,金黄的颜色如同刚爬上云朵的太阳。

他皱着眉,蛋黄被他搅得一塌糊涂。显然有一件事情困扰着他,让他心绪不佳。很少有事情能让他烦恼,他习惯掌控一切。

阳台上夏微尘把两个人衣服都洗干净晾起来,抚平每一丝褶皱,她做每一件事情都很谨慎,近乎苛刻。阳光里参杂着金粉落在她晒好的衣服上,洗衣粉那种淡淡的清香萦绕着她。

“我想离婚。”男人把搅地乱七八糟的蛋推开,那东西惹他不高兴,他轻声对阳台外的夏微尘说。

夏微尘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她挂好所有的衣服,把脸盆放回原位,抹干窗台上的水迹,等她忙碌完回来,不耐烦的神色挂在男人的脸上。他坐立不安地等待着一个答案。

不哭,不闹,她擦干手上的水迹,说:“那就离婚吧。”

此刻起,她成了这个世界的孤儿。

离婚手续办地比结婚手续还要快。

办手续那天,就林一一陪在她身边,她习惯性地握住她的手,握地很紧,手心被汗水湿透,也湿透了林一一的手心。林一一没有放开,反倒是回握住她。

离婚协议书上签下了她的名字,她长久而认真地看着对面的男人,看他的眼、眉、鼻子、唇,她从没有这样认真看过一个男人的脸,而此刻她才把男人看地清清楚楚。

相亲时她不敢多看他几眼,生怕被人误以为她没教养。谈恋爱时灯光是暗的,男人的脸在红酒的熏染下变得模糊,结婚时又太嘈杂太热闹,无数人朝他们涌来,她被看花了眼睛,只看见那白色的婚纱红色的玫瑰。

林一一在花坛的阴凉处站着,她在包里找烟,她拿出打火机却打不出火星,男人朝她走来,抽出自己的打火机为她把烟点着。林一一深吸一口,吐出一圈白雾,男人朝她笑,隔着烟雾,那笑容变得暧昧起来。

林一一把玩着男人留给她的打火机,咯,噔,火机盖头拨开,再合上。她斜倚着墙壁若有所思,手中的金属打火机一直没停过。夏日的浮躁掺在树影里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在白烟中模糊。

丈夫,不,前夫念旧情,看在她没有工作的份上把房子留给她。

家里人不谅解的对象是她,男人不管做错了什么,在其他眼里都是占理。反倒是夏微尘这不哭不闹不上吊的姿态让他们觉得她才是做错事的那个。

那几天她没地方去,林一一请她到自己的小房间里栖身。夏天,天很热,老旧的空调呜呜地响个不停,吹出的风压不住夏日的狂热,夏微尘挪过来,枕在林一一的枕头上,两人靠的很近很近,很像当年睡在寝室里一起说悄悄话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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