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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在上(139)

想来,娘亲是为他好,要他出人头地,可是他不要,他怕责任怕苦怕累,也怕是对着那么多要害他的人心里不舒坦,他宁可放纵自己,无忧无虑,又有什么不好。

金满堂为难了,两边都是他在乎的人,他不愿不离受伤,即使她总是叫他失望,也不愿娘亲失望,这个世界上待他最好的人就是她了。他没有细想如何去处理好两边,只想着做急切要做的事情。

“你们俩快些逃,等下我怕娘亲过来带你们走。”金满堂提出他的看法。

凤宝宝说:“这里是凤天城,不是皇城,当家的人可是我爹爹。”

凤宝宝压根不信他的话,想他只是瞎掰一通,看不离的表情凝重起来,想她是当真了,心底气不离这时候怎么糊涂了,漏洞百出的故事,怎么就让聪明的不离信了。

“你信那人说的么?”凤宝宝问不离,不离当真是点头,并且认真的眼神与她相对,说:“我信。”

“为什么?”凤宝宝气她,不为她的胡乱轻信,怕是怕,这种信赖只是因为他与她是夫妻。

她不懂不离是怎么了。

不离说:“以前也有人告诉我这些事情,我当初也是不信,只是日积月累,慢慢发现不只是凤家,金家,只要与这两家有干系的地方都透着古怪。”

那话,是桃红告诉她的,曾在鬓发厮磨时候说起,她能要凤之娶了她是掌握了他的秘密,她谁也不说,就告诉不离。

而她那时候只说是凤之要密谋造反,说他握有黄金宝库,一直在暗地里运转着。

金家从商,是皇朝最低贱的职业,却和朝廷中人有牵扯不断的干系,来往之人包括三教九流认识,也有一帮朝中重臣,锦艳掌控着金家见不得人的买卖,按理说赚来的钱也能积满了金库,事实上,每月都有一大笔钱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帐目上也看不出什么明显的原因,只记得那时候有几个过来管事的人不像是一般做事的,即使打扮习惯如常人,敏锐的不离还是在他们身上找到了血腥味。

在金家那些年,虽然只是偶尔过去暂住,时间不久,也能察觉到一些。细节之处做的再完美都会有漏洞。

在凤家也是这样,凤府里的一切都不像平常人家。

在皇城时候,不离曾探访过前朝的宦官,问起一人,名为凤之,那人虽然已经年迈,记性还好,能明明白白说出宫里有是有这人,他在女皇身边贴身伺候着他,女皇生前谁都不信就信他。问那人相貌,老太监眯起眼,说:“洒家怎么会忘了长得那么漂亮的人,那时候见到的还是个小孩,就想他要是个女的,保不定就是皇妃,享荣华富贵去了,要是个男的,也好说说,做兔子业也不差,偏偏是太监。”

当初知道的都是片段,如散落的珠子,现在在金满堂的描述下,能把事情串在了一起。首尾相连,能成顺利的脉络。

不离不理解凤宝宝是女皇转世这件事情,她下定论是那只是一个幌子,就如同史书里写的那些反动总举着各类旗帜一样,凤宝宝只是他们手中的棋子。

想到最疼凤宝宝的凤之也是这些人其中的一个,不离顿时觉得心疼,凤之最疼的人除了小姐没有别人,一旦对他怀疑起来,以前见到的温馨画面就显得可笑荒诞。

既然疼她,为何要这样的利用她?或是说,一切都是虚情假意的做戏?不离愤怒了。

凤之坐镇凤天城,锦艳在皇城,两人将脉络一点点舒展开来,盘根错节,等着有朝一日收网。

此时,怕是最后的时刻。

而自己,又在这场戏里扮演着什么角色?不离很想问问这场戏的操纵者。

凤宝宝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扫动。金满堂还拉着不离的手,而不离低头沉思,没有主动放开,她不喜欢眼前看到的画面,不离该拒绝他,对他冷漠,而不是感激。

这怕是眼中钉,肉中刺。

远处林子里歇息的鸟儿受惊,同时展翅飞翔,不离被它们的叫声惊起,看样子有不少人到西厢来,惊扰了在林中歇息的鸟。

“有人到西厢这边来,而且为数不少。”不离问金满堂,“是你叫来的人么?”

金满堂摇头,说:“不是,我离开他们是不知道的。”他相信金福是忠诚的,而自己一路过来没有被人看见,不是跟着他过来的。

不离皱眉,叫喜鹊把金满堂拉到内屋的小暗房里躲下,她与小姐在这里,看来人到底是何意思。

来的人不少,为首的是涟漪,她换上了更是华丽的衣裳,除却层层叠叠的裙摆,发间手上点缀了平日都懒的点缀的饰物,她的样子颇为庄重,好似要去参加盛典祭祀一般精心打扮,不敢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