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屁啊。当她那些眼泪是白流的吗。
何曦说：“娜娜，我想和你谈谈。”她一直想和孙安娜把话说清楚，这次这件事情让她知道，如果有的话她不及时说出口就有可能永远没机会说。
她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告诉孙安娜，可是孙安娜却选择不听。
“谈个屁。没空。”孙安娜无比粗暴地拒绝了她，正如昨晚那么多次一样。
何曦跟着孙安娜进厨房。
在厨房那么小的空间里，两人一前一后站着，孙安娜如芒刺在背，那身后的人像幽魂一样挥之不去，而她现在最不愿意做的事情就是靠近何曦。只要靠近她就会被软化，软地像在人怀里融化了的巧克力，是的，她就是那么没出息，没出息到最后还是原谅了她的全部，把那几天发生的事情丢进垃圾桶里，继续没心没肺没脑子地爱着何曦，再给何曦丢自己的机会。
她傻，但是她没那么贱。
何曦看着她的背影，说：“对不起。”
“没关系。”孙安娜慢慢转身，选择面对何曦，她带上笑容做武器，说：“如果你要说的就是那么点玩意，现在也该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那句没关系说得那么勉强，还带着恨意，何曦也是不知所措，她没求过别人的原谅，不知道该用什么去弥补她的错。
“我能去哪里。我哪里也去不了。”何曦以为离开这里就能得到自由，而束缚她的东西不只是一张卖身契约，她早就堕入泥里，不管她跑去哪里踩着的地都是泥做的地，她再挣扎也没用。她跑远了，也没跑出过去的影子，反而更加害怕和不安。而当她再度来到这里，走到孙安娜身边，她寻到了熟悉的那份安定感。她想自己哪里也去不了，就这里，才能安抚她心里的痛。
“呸，”装什么可怜啊。孙安娜唾弃自己的意志，但是保护自己的强大念头阻挡她的心软下来，已有软下来的趋势就拼命把机场那一幕回放给她看，是谁在机场那里傻逼一样站了半天，是谁高高兴兴的出去玩结果要人家哭着带回来，没错，就是孙安娜拿傻逼。
“你的债也还光了，你干嘛不走，难道你爱上拍a片了？还是爱跟我在一块做？”孙安娜想她走，她好好的一个人去哪里不好，留这里跟她一块做这种不入流的事情不是自找死路么。
她原本以为何曦再没有出头之日，她虽然替何曦惋惜，却也自私地庆幸。
现在何曦没债务压身，不必把自己弄地那么贱，能远走高飞干嘛不走，傻么。
孙安娜倒是有一点说对了，如果一起拍片子的人不是孙安娜，是别人，何曦无法想象那是什么样的画面，可是一旦对方是孙安娜，她会想到很美好又很色情的画面。
“戏还没拍完。”
“拍完了呢？”孙安娜想骂自己在想什么呢，问这种傻问题不是明摆了让何曦笑自己么。走过一次，难保不会走第二次，走了也倒是好，就怕要走不走，每天提心吊胆。孙安娜这颗小心脏受不起惊吓。所以她现在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把何曦从她的世界里赶出去。加油，她可以的！
“慢慢计划。”何曦走近一步，孙安娜没反应，她说：“我真的很后悔。”
“我说了没关系。”孙安娜阻止她说下去。
“那不像你，你爱记仇，得罪过你的你一定会骂的痛快，可是你不骂我，还说没关系，是已经到懒得理我的程度了？”到失去了，才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
不是不想理，那种感觉其实相当矛盾。孙安娜低着头，看着何曦的脚。
她想何曦走，又不想她走，心里头各种的想法在打架，一个劝她及时行乐，趁着何曦对她心怀愧疚立刻马上冲上去和她做个痛快，另外一个声音却在给她放弃，快乐是一时的，欲可以反复，但是爱呢，早完都要耗完的，到时候还要再面对一次伤害。
她勇敢与懦弱在身体里抗争。
何曦不知道何时逼近她，已经紧贴到她身上，把她困在身体和台面之间。
何曦说：“娜娜，我真的很自私。一直以来我都只想到我自己。”
“算你有自知之明。”
“我这样自私的人，只有你才会觉得我好。”
“其实很多人都把你当女神看，朱哥还不是费尽心机不择手段要得到你……”孙安娜被她带着为她说好话了。孙安娜骂自己糊涂了。
何曦把脸靠在她的肩膀上，眼睛里的泪水烫伤了孙安娜的肌肤。
孙安娜意图把何曦推开的双手在此时停住不动，何曦在哭。她没办法看着何曦哭无动于衷。第一次她对何曦动了想法也是因为那次何曦在浴室里苦地那么压抑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