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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哭包男友(8)

“他可以就这么走吗?我以为警察没那么容易放人。”

“你父亲是没那么容易被放出来,但是路南有病例,可以申请隔离治疗。可这件事处理起来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要很谨慎不能流传出去,否则会对他的工作有影响,不是每个人都愿意请一个精神病患者为自己打官司的。”

“病例?路南有精神病史,我怎么不知道?”

英黎这次带了名片,凌川第一次知道原来他是心理医生。

“他的症状只会在特定情况下发作,日常工作和生活都不受影响,是以除了我和他,没有第三个人知情。”

英黎讲话时一直在留意观察凌川的表情,可他似乎对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反应不大。

“那他有什么症状,能跟我说吗?”

英黎犹豫了一下:“本来这是病人隐私,不过介于你们的关系我可以告诉你。他的症状主要体现为抑郁、失眠,入夜后经常无来由地掉泪,担惊受怕,夜不能寐。偶尔会有焦虑和暴躁的表现,但达到今天这种程度我还是第一回见。”

“你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担任他的心理辅导近三年了,你们的一切他都有告诉我,包括你们交往、分手,只是不包括复合这件事。”

凌川意外路南竟瞒了他那么多:“可他从来都没有跟我提过,难怪他变化那么大。”

“他从一个月以前就没有来找过我,你们应该那个时候就在一起了吧。”

凌川点头。

“之前猜测你们感情复合或许会对他的病有帮助,现在看来未必,至少在过去的几年里,他从来没有表现出暴力倾向。”

“你是在暗示我使他病情恶化了吗?”

“我没有那样说。”英黎否认。

“既然他什么都告诉过你,你应该也知道,我们从高中那会儿就秘密交往,直到三年前不小心被生我的男人撞破并大肆宣扬,不仅害我妈生病住院,还连累他被迫换了事务所。三年来我刻意避开了与他的一切来往,就是不想他再被我和我的家人牵连,所以你说的这一切,我都一无所知。”

“我们重新在一起之后这段时间,我是发现他有一些反常,但像你说的无由落泪那种情况我从未见过。至于失眠,抱歉我每一天的睡眠都非常好,就算他真的有什么症状,我也发现不了。”

英黎默默拉开床头抽屉,从中取出几个小药瓶丢给凌川。

“这些全部都是我给他开的,辅助睡眠类的药物,难道你从没见他服用过?”

凌川盯着被涂抹过的标签有些出神:“他告诉我都是些维生素之类的……咦?”

他余光一瞥,安静睡在床上的人眼角竟滑下一滴泪,顺着耳际滚到后颈,空留一道长长的泪痕。

“他醒了?”

英黎检查了他的瞳孔:“没有,可能只是做梦。”

“你要在这里一直等到他醒来吗?”

“我要确保他无事。”

“那我们出去等吧,这样不会吵到他。”

第4章 我的哭包男友

客厅收拾得很整齐,唯独电视柜上横七竖八堆放着十几张光盘,显得有些凌乱。

“抱歉,我昨天晚上看录像来着,路南初三的时候弄到一部二手的DV机,从那开始他就很喜欢录像。后来我们把他录的视频刻成盘,有的搁在我家,有的丢在他家,并没有刻意去整理,分手后这些光盘也分隔两处。过去我差不多每天晚上都要看一到两张,我家里那些都不知道被我看过多少遍了,前些日子又把他这边的翻出来了,到现在还没有完全看完……唔,反正没有事做,一起看吗?”

英黎没发表意见,只是坐了下来,凌川按日期找到他没看的那一张插入播放机内,没一会屏幕上就出现了凌川的脸,镜头中的他还只有十几岁,面孔和身材都显青涩。

一个很小很小的蛋糕挡住了镜头,很显然是拿着摄像机的人一只手端着,蛋糕上面只插了一根蜡烛,上面的火光随着摄像师的移动在不住地摇摆。

“小川,十六岁生日快乐!”随着路南的画外音响起,抢镜的蛋糕也被搁在了桌上,火光后的巴掌大的小脸看起来有点紧张。

“小声一点,今天那个人在家。”十六岁的凌川发育得严重营养不良,裸露在外的四肢瘦得像柴火,提到那个人的时候更是担惊受怕,活像一只生活在危机四伏环境下的小鹿或兔子。

路南找了个高的地方把摄像机架起来,这样两个人都出现在画面上了。

“来,许愿。”路南率先握起双手。

凌川也作出祈祷状,不像别人许愿时那样思索好久,而是几乎三秒就睁开眼睛,在这狭小的空间内,每个人的行动都是急匆匆的,给人一种快乐稍纵即逝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