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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之桃李满天下(212)

舅舅是罪民又怎么样,在琼州出生长大又怎么样?

皇帝明知他的身份还点他为会元显然是不在意的,那他三元及第后的前程可以想见。

大家看向顾景云的眼睛都绿了,恨不得把他抢回去做自个的儿子/孙子/女婿。

再看向陪伴在他左右的黎宝璐时就不太友好了,这个村姑运气也太好了吧,竟然嫁了个这么惊采绝艳的丈夫。

不过顾会元才十五吧,怎么就成亲这么早?

少年,要不要考虑一下抛弃糟糠妻另娶?反正这种事你爹也干过。

但看着紧绷着俊脸的少年,没谁敢上前撩拨。

当年顾怀瑾抛弃妻子,如今又把他儿子分出来单过,现在上前问他儿子愿不愿意学他老子也来一出抛弃糟糠妻的戏码,这不是上前找揍吗?

虽然不能上门结亲很惋惜,但只要一和顾家比起来他们就又开心了。

他们是从未拥有过,惋惜也只是惋惜。

顾家却是有了却亲手推开。这么一个杰出的后辈子弟就这么被赶出顾家,不知道顾家人的肠子此时是不是青的?

顾家人的肠子青不青顾景云不知道,他的肠子却是青的。

早知道不答应宝璐出门了。

自从马车上下来他就一直被围观,头上身上不断的被荷包,帕子和鲜花砸,一开始黎宝璐还如临大敌的伸手去接,待发现是小姑娘小媳妇们扔掉荷包鲜花时黎宝璐就不挡了,反而还兴致勃勃的去挑选,让红桃买了一块粗布将这些荷包包起来,美其名曰“收藏”。

“等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就用这个来激励他们好好读书,要是书读得好,他们也能像他们的父亲一样受姑娘们欢迎。”

顾景云抽了抽嘴角,满脸寒霜的继续往前走。

红桃在后面满头大汗的道:“太太,包袱里装不下了。”

黎宝璐微微惋惜的看了一眼她怀里的包袱,小手一挥道:“那让二林把马车赶来吧,我们上马车。”

顾景云一愣,然后怒道:“你不是说二林还在巷子里没赶到吗?”

“是啊,当时我说这话时二林是在巷子里没赶来,但后来他就赶到了呀,”黎宝璐斜睇了他一眼道:“你又没说你想坐马车,我以为你想走路呢。”

话音才落,旁边酒楼的一个窗户被推开,一捧鲜花被扔出来,在空中四散开,却都目标准确定的噼里啪啦落在顾景云的头上,肩膀上。

顾景云寒着一张脸看黎宝璐。

黎宝璐哈哈大笑起来,抬头冲窗口掩面往这偷窥的女子抛了个媚眼,“扔得好!”

窗里的美人显然没料到黎宝璐会夸她,放下遮脸的手帕问她,“顾太太,我给顾公子送花你不生气吗?”

换了她她早气坏了。

黎宝璐骄傲的道:“我夫君龙章凤姿,被人喜欢不是正常的吗?”

顾景云脸色稍霁,正好二林赶了马车到跟前,他便伸手拽了她上车,临走前扭头对窗口的小姐道:“小姐这花还是给未婚的郎君们送吧,我家有娇妻,送我也是白糟蹋了。”

“怎么是白糟蹋,人家这是表达对你的喜爱之情,是在追星,又不是追着要嫁给你,还不兴人家表达呀,我觉得只要不扔石头之类的东西就行。”

“闭嘴,”马车里传出凶巴巴的男声,“你让我用花,用荷包从高处砸一整天试试。”

“疼了吗?”

“哼!”

马车渐行渐远,到得最后大家只能零星听到一些细语。

黎宝璐正拿着帕子给他擦脸,笑嘻嘻的给他检查他的头发,“没事,没事,一点都没肿。”

还从旁边收着的花里捡出一朵插在了他头上,然后一个人看着他的头傻乐。

顾景云又瞪了她一眼。

大楚男子簪花不是稀奇事,但他知道在宝璐的认知里不是这样。

她一个姑娘家都很少簪花,更别说他一个男子了。

他还记得他们第一次在一起过花朝节时,舅舅剪了一朵山茶花给他戴头上,回头她看见了先是一呆,然后便笑得在地上滚起来。

虽然后来她收了笑,但他却知道在她的认知里男人是不应该簪花的。

也因此,除了花朝节簪山茶花,重阳节簪菊花以祈福外,顾景云几乎不簪花。

此时见黎宝璐又往他头上插花,他立即扯下来转而****头上,瞪眼威胁道:“给我老实些,不然下次不带你出门了。”

黎宝璐立即老实了,还眨了眨眼道:“我是高兴的嘛,你可是会元了呀。”

“高兴到要欺负我吗?”顾景云木着脸问。

“是啊,我一高兴就忍不住要做些事情,和你一起同乐。”黎宝璐看着他的脸道:“谁让你整天板着个脸,中了会元也不笑。”

顾景云就叹气道:“我是中了会元,但师兄考到三甲去了,除非殿试上他惊采绝艳被皇帝点进二甲,不然他就是同进士了。”

☆、195.第195章 拜官

“说起这个我一直很好奇,”黎宝璐盘腿坐在他对面道:“都说同进士同如夫人,但他们也是辛辛苦苦从童生一路考上去的,每一届只取三百多进士,他们的成绩也不过比前面的二甲进士稍逊一些,凭什么就这么看不起他们,把他们比作如夫人?”

乡试,会试比前世的高考严苛多了,尤其是会试,全国每三年才要三百多个人,缺官最严重的时候取士也不会多于五百人。

全国那么多读书人,能够一路熬到前五百名,可见这些读书人有多厉害,但就是一名之差,同进士和二甲进士的待遇就是天差地别。

会试中除了《九章算数》全考的文题,根本没有固定答案,考官们批卷时肯定会参杂有个人喜好,所以黎宝璐觉得同进士们有点冤。

这个问题顾景云还真没想过,他低头想了想,摇头道:“自古便有这样的说法,但从何时起还真不知道,或许回去后可以查证一下。”

“在考前师兄不是早预料到这一点了吗,同进士也没什么不好,到时候师兄可以外放,外面天高地广,有的是施展的机会,总比呆在京城,呆在这方寸之地被人盯着强。”

顾景云略一沉吟便点头道:“有理,你也不想呆在这方寸之地吗?”

“是啊,但我们不是不好走吗,等舅舅他们回来我们再出去玩吧。”

“你想去哪儿玩?”

“哪儿哪儿我都想去,听说更北大地方有一望无际的沙漠,那里的沙子白天是滚烫滚烫的,但到了晚上气温却能冻死人,人要是没有足够的衣服御寒可以挖个洞用沙子把自己埋上,那就能保持体温不会冻死了。”

“听起来很有趣,”顾景云偏头道:“那等舅舅回来了我带你去,顺便再去一趟大草原,你不是一直想吃哪种整只靠着的黄羊吗?涂上蜂蜜,烤得金黄金黄的……”

黎宝璐就吸溜了一下口水,期盼的道:“你快考状元吧,然后快帮舅舅平反,我肚子好饿。”

顾景云看到她的馋样,乐得哈哈大笑起来。

顾景云是会元,又是解元,大部分的人都猜他一定会是状元,三元及第才圆满。

实际上皇帝也是这么想的。

但殿试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举行,除了皇帝,还有诸位大臣在场,所以顾景云如果太差,皇帝也是不好意思点他做状元的。

不过事实证明顾景云很优秀,别的考生看到皇帝还兴奋激动了一下,他连心绪都没波动,无视众人的打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顾侯爷站在大臣中间看向顾景云,目光复杂。

顾乐康没有参加这次会试,自然也不会参加殿试。

受家里各种事情的影响,这孩子情绪很不稳定,虽然他挑灯夜读,但不论是顾怀瑾还是顾侯爷都不愿意他此时冒险,要是考了同进士怎么办?

那可是影响前程的大事。

而这一届,参加考试的顾家子弟没一个能通过会试,只有顾景云。

顾侯爷收回目光垂下眼眸,他现在还是他孙子,却已经不是他这一支的血脉了。

他才是他自己的族长。

皇帝也在看着顾景云,很多人都在看着顾景云,他们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惊叹,原来这就是秦信芳的外甥啊,长得还真是漂亮,一点也不像顾家人。

不像顾家人,自然就是像秦家人了,果然谁养的像谁。

试卷发下,顾景云沉心做题,坐在最后面的卫丛撇了撇嘴,将冻上的毛笔用水泡开,这才开始磨墨,心里不住的腹诽,他现在肯定了,一定是皇帝在针对他,不然他两百零一名,这座位怎么就排到殿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