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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养媳之桃李满天下(332)

白一堂蹙眉,以宝璐的功夫,即便打不赢也能逃,就算带上顾景云也不会太难,除非他们遇上的是江湖上一等的好手。

“谁要杀你们?”白一堂带着些许戾气的问。

“是异族人,”顾景云含笑解释道:“师父不必担忧,那些人都被绳之于法了,自有朝廷审问。”

白一堂便知是朝堂的事,而不是江湖事。

他点了点头,不再过问,对袁善亭和苏安简微笑道:“多谢两位小友援手。”

想到问缘阁的尿性,白一堂顿了顿又道:“我要带着宝璐回门派,两位小友若有空不如到我门中坐坐,也让我们招待一番,谢两位的救命之恩。”

袁善亭和苏安简有些懵,黎宝璐便轻咳一声,有些心虚的邀请道:“袁大侠,苏大侠,反正你们也没事干,不如就跟我们一起走吧,你们之前不也计划要去雅州吗?”

那是为了去等你师父好不好?

俩人总算有些明白黎宝璐为什么卖门派卖得这么毫无心理负担了,因为她师父压根不把这点放心上,人家一来就请他们上门做客了。

简直是……亏死了!

不过俩人还是笑容满面的应下了,至少可以光明正大的跟着白一堂,还可以与他交流,在他面前排上了号。

看后面跟着的风尘仆仆的众侠士,没发现他们只能远远的跟着马车,根本不敢近前吗?

袁善亭觉得被坑就被坑了,好歹跟黎宝璐做朋友还有这一点好处,可以光明正大的在她师父眼前晃。

白一堂作为凌天门掌门和轻功卓绝的侠盗,其消息灵通必不下于问缘阁。

问缘阁毕竟才成立七十多年,比立世近六百年的凌天门来说底蕴还是太差,有些消息也打听不到,要是能从白一堂这里打听到些口风……

袁善亭感觉心跳得有些快,他迫不及待的想跟白一堂成为忘年交。

白一堂带着侍卫们直接住进顾景云包的客栈,“今晚早些休息,我们明日继续南下。”

这话是跟侍卫们说的,腰酸背痛的侍卫们现在满脸憔悴,听到白一堂的话脸上的表情近乎生无可恋。

木然的挑了个房间就进去。

黎宝璐眨眨眼,“他们这是怎么了?”

“娇生惯养,赶路累了,不必理他们,等他们习惯了就好。”

侍卫们:呵呵,他们守了一天半的擂台,浑身没一块好肉,有本事你把我们赚的钱全都吐出来。

顾景云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对宝璐道:“给他们配一些消瘀去乏的药浴,问缘阁不是说师父在开封摆了一天半的擂台吗?擂台总要人守。”

黎宝璐扫了一眼悠哉自在的师父,一点也不像是打擂台受伤的样子,再看看半死不活的侍卫们,同情的点了下头。

黎宝璐开了药方就让顺心去抓药,二林和客栈的伙计们一起烧水熬药,晚上每个侍卫都泡上了又疼又难闻的药浴,但泡完后往床上一趟,感觉骨子里的困乏都消失了,整个身子都变得轻轻地,眼睛困极,几乎是才合上眼睛就睡着了。

这一晚侍卫们睡得无比香甜,半夜不再因为疼痛而惊醒或睡不着,等到第二天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恨不得高歌一曲来表达自己喜悦的心情。

白一堂见状对徒弟满意的点头,“没白费师父当年给你做练手的人偶。”

黎宝璐打小习医术,但那得自学,为了不让她祸害外人,家里人便轮着给她当实验的小白鼠。

而身体最强壮,恢复能力最好的白一堂和体弱多病的顾景云是她最好的两个实验体,俩人可没少喝她乱七八糟的药,泡难闻的药浴,以及被扎得浑身是洞的针灸……

侍卫们鄙视的扫了白一堂一眼,纷纷围上黎宝璐讨好的道:“顾太太,您的这份药浴可真好,比赵太医上次给我开的还要好。不知可否给我一个药方,我回去继续泡。”

“是啊,是啊,我也觉得这药浴比我以前泡的要好。”

黎宝璐就骄傲的道:“这是我自己试验出来的方子,是经过我师父三百二十六次的临床试验得出的最佳药方,对你们或许不是最佳的,但肯定比别的药方要好,你们要想要回头我给你们写一张,你们再自己抄写一遍就行。”

白一堂想到当年惨痛的泡药经历,转身就走,一边走还一边招呼屋里的顾景云,“清和,随我去后院一趟。”

顾景云看了眼被围在中间的黎宝璐,跟上白一堂的脚步。

等黎宝璐好容易从热情的侍卫中间突围出来时,俩人已经坐在大堂下相对着用早饭了。

黎宝璐立即“蹬蹬蹬”的跑下去在顾景云身边坐好。

顾景云递给她一个白面小馒头,道:“里面夹了些许豆沙,挺好吃的,粥不够软。”

“你们刚才去哪儿了?”

“去看师父带来的兵书了,”顾景云划开小馒头,往里填了两块肉片,抹了一些酱便放在她面前的盘子上,浅笑道:“我记得你也爱看兵书,我选了几本类似传记一样的战争记事本给你看,路上打发一下时间。”

白一堂扫了他一眼不说话,专心吃着自己的早饭。

☆、303.第303章 凌天门(上)

黎宝璐拿起填涂好的小馒头咬了一口,满足的点头道:“好呀,既然能被张家收藏,那里面记录的战争应该是真实的,”

“还涉及到了地理及人文,也可当做历史来看,我翻了几页,很有趣,现在是印制的,原本应该是手抄的。”顾景云看向白一堂。

白一堂一呆,“我没翻过,我咱知道是不是手抄的?”

顾景云便移开目光,黎宝璐就语重心长的道:“师父啊,您年纪又不大,还是应该多读一些书,多培养一些兴趣爱好,不然每天除了打坐就是练功多无聊啊。”

“好啊,”白一堂不再像以前一样拒绝,而是道:“一会儿你给我送一本书来我翻翻。”

“得令!”

然后启程时白一堂就不骑马了,而是惬意的靠在徒弟马车里的大迎枕上,右腿微微弯曲,膝盖上随意的搭了一本书,他撑着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来时才把视线投回到书里,时不时的才翻一页。

黎宝璐便坐在他的下首,正捧着一本书在认真看,眼角眉梢尽是笑意,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好笑的句子,她的对面坐着顾景云,他后面放了两个又大又软的迎枕,正靠在车厢上,他靠在上面注视着矮桌上的棋盘,时不时的落下一子,左右手各自拿着黑白子。

白一堂每每扫到他都嘴角一抽,自己跟自己下棋到底有什么好玩的。

不论输赢都是自己。

在白一堂看来,下棋的趣味便在于下棋过程中与别人的博弈,猜测对方的思路,谋略,计算他的下一步,但自己跟自己下,难道自己还能不知道自己的思路,谋略和计划的下一步吗?

既然知道想要应对岂不是很容易?

这样下棋还有什么意思?

如果不知道,那岂不是意味着一个人的脑子可以分成两半,一半控制一只手,思想可以相互隔绝。

这太恐怖了,这和一个身体里住了两个灵魂有何区别?

所以看着顾景云“啪啪”的自己跟自己下棋,而且那棋路还是完全相反的两个风格时他总是心惊胆战的,怕他徒弟嫁给了一个疯子。

再一瞥无忧无虑,捧着一本书笑得眉眼都飞扬起来的徒弟,白一堂觉得心都操碎了。

官道因为破损马车变得颠簸起来,黎宝璐立即把书签夹进书里,把书放在一边,扫了一眼已经靠在迎枕上睡着的师父,对还沉浸在棋盘上的顾景云小声道:“别下了,小心头晕,我们先休息一会儿,等过了这段颠簸的路再说。”

顾景云便丢掉手中的棋子,闭着眼睛仰头靠在迎枕上闭目养神。

黎宝璐便小心的将棋盘上的棋子固定住,拿出盒子盖好放在车厢底下,还将矮桌收了起来,让盘腿而坐的顾景云把腿伸直。“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按一按?”

白一堂皱了皱眉,立即睁开眼睛扫了顾景云一眼,对满眼心疼的傻徒弟道:“宝璐,中午我要吃红烧兔肉。”

“师父,出门在外吃太油腻的不好,小心上火。”

“你只说给不给我做吧。”

黎宝璐无奈的点头道:“给,一下车我就去打猎。”

白一堂满足了,对靠在车厢上的顾景云很不满意的道:“你也该多动动,这样身体才会好。还有,教你的内功心法也不能落下,即便你不能更进一步,也该常常练习,保持经脉通顺,对你的身体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吧啦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