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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是太监(126)

单怀的语气一顿,继续道,“大人,那纵马之人并非无名鼠辈,乃是丞相二子方瑞德的属下,当日不由分说被我扭送到刑部,丞相府中派人去了三次,今日才转押到水牢中,”单怀说,“大人,现在是放人,还是……”

“放人?”阎温嗤笑一声,“犯到我手中的人只有两条路走,一种是吐干净了痛快的死,一种是生不如死,我倒要看看,丞相那老狗教子是否有方,他好儿子的属下,是不是宁死不屈……”

一连几日,阎温在这人身上,属实是下了大功夫,倒是真的让他吐出了一些令人听之一震的东西。

阎温获知了之后,震惊得久久未言,而后立刻派人去查实。

与此同时,丞相府中,阎温口中的丞相,一巴掌打在自己一向疼爱的二儿子脸上。

丞相年逾五十,身子骨比自己二儿子还要硬朗,一巴掌将人给扇的险些从凳子上出溜到地上,平日里一副慈眉善目见人三分笑,可现在却面容狰狞,恨不得用手指将面前人的脑壳掀开,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着的都是浆糊。

“蠢货!庸才!”丞相暴怒,在屋中转了一圈,抄起桌上的茶盏又向着垂头的人砸了过去。

一声闷响,茶盏掉在地上摔得粉,滚烫的茶水和茶叶泼在本就一脸惊恐的方瑞德脸上,当时就红了一大片。

他“啊的”一声,捂住了自己的侧脸,震惊的转头看向一向疼爱他的父亲。

丞相指着他,手直哆嗦,“孽障!你是要害我们全家老小都跟着你陪葬——”

“父亲……”方瑞德声音发颤,到如今还没意识到事情如何严重。

丞相摇了摇头,“你手下这人可得力?对我们在舒云江的事知道多少?”

方瑞德哆嗦着嘴唇,看着丞相锐利的视线,结结巴巴道,“几乎全,全知道……”

丞相闻言也如晴天霹雳,向后一步跌坐在椅子上,手拄着桌案,狠狠掐着自己的眉心。

当今天下,朝中唯一能够和阎温真的梗起脖子斗上一斗的人,便是这丞相方季。

但方季心不在搅弄朝堂风云,而在整个天下,可如若是提前被人获知“雏鸟”巢穴,将其斩杀于羽翼丰满之时,这十几年的精心谋划便如竹篮打水。

“父亲……不过是,是是,是一个属下而已……”方瑞德觉得丞相有些小题大做,他们家已在舒云江根深蒂固,即便被人查出端倪,贸然前去也根本寻不到什么异常之处。

可丞相却摇了摇头,连连伸手拍击桌案,“糊涂呀糊涂,我早告知你要约束属下,在这皇城之中莫要猖狂,闹市纵马你死伤何人,为父都能替你遮掩过去,你说你手下那些酒囊饭袋,为何偏偏冲撞了阎王,还与他的私卫起了冲突,这一次怕是……”

方瑞德一听丞相意思,立刻吓得趴跪在地,膝行几步,抱住了丞相的腿。

“父亲救我——父亲不要将我交给阎王,他手段如何狠毒,父亲是知道的!”

方季手指狠狠搓了搓,泄气一般的道,“我如何能忍心将我儿交给活阎王……”若是交到了他的手中,不仅无法平息此次事件,凭借阎王的手段,他这儿子全无筋骨,怕是刑具一上,祖宗十八代都要吐出来。

方瑞德还在抱着方季的大腿哭个不停,方季心烦不已,一脚踹在他的肩上,“滚去祠堂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踏出半步!”

“父亲救我,父亲救我——”

方瑞德是被下人拉出去的,听出方季话中有弃车保帅的意思,一想到阎温的手段,便已经吓得涕泗横流,四肢瘫软。

落入阎王手中,说不定会和当初与阎王作对的人一样,被剥皮悬挂于市井,或是……全身凌迟至可见内脏,又或是不知给灌什么东西吊着不许人死,简直比下地狱还要可怖!

方瑞德被拉下去之后,方季召唤私卫,神色阴沉如此刻外面乌云翻滚的天空,他面对皇宫方向站伫立,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被人叫了这么多年的阎王,既然你急着找死,我便送你去见真的阎王!”

傍晚,天空层层乌云积压密布,终于一声通天彻地的惊雷,劈开了沉闷,带来了一场酣畅淋漓的大雨。

一夜暴雨惊雷,十九再度在梦境中缠绵不醒,梦境中的最后,仍旧是她熟悉的尸山,但前面阎温喝茶的画面变了。

阴霾暗沉的天空,街道上寥寥无人,阎温站在马车旁边,一脸茫然的捂着受伤的手臂。

梦境一直持续,一直到十九惊醒,已经整整过去三天。

她睁开眼睛便看到青山在床边,一个宫女手中拿着布巾,正给她擦着嘴角。

十九昏睡三天,抬手虚弱的朝着青山招了招,青山立刻躬身过来,十九开口,声音嘶哑艰涩,“大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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