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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皇夫是太监(147)

牢门打开的响声令十九回了神,十九抓着一瓶子血就要朝身上倒,被阎温及时接过,倒在手心,然后朝着十九的衣襟上面甩。

脸上也溅上一些,弄好了之后,阎温开口催促道,“你快走吧。”

十九看了看还剩不少血的小瓶子,有心想要帮忙,但阎温摇头,“我自己来。”

他想着今夜命人给丞相添些麻烦,令丞相无暇抽身,小傀儡再这副形容回去,说不定真的能唬住一两日,阎温想看看小傀儡倒是要怎么施援手救他。

十九已经来了半天,再是舍不得也得回去,道别的话说了多次了,没什么好再说,起身边走边回头,依依不舍,生生要用眼钩子,从阎温的身上钩下肉来似的。

被人惦念,爱慕,依恋甚至是痴迷的滋味,没人会不喜欢,阎温再是看遍人性,可也不能免俗,甚至相较于正常的人他更加珍惜,更加渴望。

但越是这样,他越不能外露,纵使心中已然动摇,可是还没等十九知道,他就已经筹划着要怎么让十九再多表现一些,要知道她为何倾心于自己,何时倾心于自己,是否除了自己还倾心过别人。

什么样的男人会让她移情,甚至于她身上的迷团都解开,才肯伸出触角,去小心翼翼的触碰。

要说十九命苦,其实还真的没什么错,喜欢上阎温这样的男人,她就算是已然将阎温心中的磐石撼动,可还要山高水长的追随到何年何月,阎温才能完全确信,还是个未知数。

或许一年十年,或许这一生,到了两人苍苍白发,阎温才能确信,十九确实爱慕他这个阉人,确实和他走到了生命的尽头,才会真的敞开心扉给十九看他也一样的情深义重。

十九从水牢出来,带着一身的鸡血,领着一大群的内侍宫女,在路上采花拔草,绕了大半日,这才开开心心的回到了凤栖宫。

回到凤栖宫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十九一进屋,就看到方瑞德大摇大摆的坐在属于女皇的位置上,翻看着奏折。

丞相这几天忙着在外头害人,根本没有时间关心国家大事,十九识不得几个字,皇城中瘟疫肆意,朝臣大多数被丞相坑害,没投诚的非死即失踪,死抗的也就那几个各部的元老,方瑞德大哥被派去搬救兵,弟弟在城中活动,只有他这个废物二子,无所事事,被他爹随便一指示,跑来批阅奏折,顺道看着傀儡女皇。

十九一进屋,斜了方瑞德一眼之后,就径直朝着里间,奏折现如今无一例外皆是瘟疫的事情,方瑞德看了一下午看的心烦,想要去水牢中找点乐子,奈何奏折积压成山,走不开,他不敢拖延丞相的命令。

眼见着这傀儡回来,却像是看不到他一样,昨天还像个瑟瑟发抖的小绵羊,今天这就尾巴翘到了天上,他收拾不了别人,还收拾不了她了吗?!

于是方瑞德怒摔了笔,进里间准备找十九的麻烦,十九连衣服都没换,正躺在软塌上,闭眼回忆着今日在水牢附近到处乱晃,所熟悉的路线。

角门花园假山石桌长廊,以及各处把守的侍卫人数,午间的时候还赶上了一次交班,各个把守相对薄弱的路线,在她的脑海中渐渐成型。

十九并不是天资聪颖,这种能耐,是在行宫中硬逼出来的生存本事,一个下午装疯卖傻采花扑蝶,十九发现越是靠近前朝宫妃的处所,把守便越是薄弱。

前朝宫妃的住所是阎温划分,正挨着宫墙,宫墙外不远处,便是皇家猎场,深秋狩猎,这时候猎场中还未投放大量活物,也就是说,猎场的把守势必同样薄弱。

她正在脑中一点点将便于躲藏和逃跑的路线画出来,结果思绪骤然被打断,方瑞德朝着她的软塌狠狠踹了一脚,软塌在地上挪动,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十九猛的睁眼,怒视方瑞德。

她被阎温甩的一脸一衣襟的血点,都已经干涸,又骤然被打断怒火升腾,视线如刀剑般砍过来,像一头被惹炸了毛的小兽。

知道咬不伤人,也吓人一跳。

“要死啊!”方瑞德愣了一下之后憋红着脸怒喝。

十九现如今心中有依仗,丞相还指望利用她往阎温的身上泼脏水,不可能纵容方瑞德伤她,因此她瞪了方瑞德一眼,躺回了软塌上,淡淡道:“可不是,要爽死了。”

方瑞德一见她这个态度,立刻要上前动手,十九见状又道,“父亲没告诉你,不要招惹朕吗?”

方瑞德动作一滞……还真的告诉了。

“丞相大人说,今后朕为女皇,他必会尽心辅佐,还说要将他的大儿子聘与我做皇夫。”十九仰躺着,转头斜了一眼方瑞德,哼哼道,“你若敢对朕动手,朕转头就去告诉丞相,说你不满他将大儿子聘我做皇夫,非要争风吃醋,想强迫于朕,先你大哥一步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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