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清嗓子，低声道：“你……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去……厕所？”
楚轩的动作突然停住，他扶了扶眼睛，冷静地盯着廖戈：“如果你对厕所有恐惧，出门右拐，有很多的人可以陪你。”
“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他的脸都憋红了，半晌又迸出几个字：“或者是……是浴室也可以！”
气氛一时变得诡异起来。
“最近是不是禁欲过久？”楚大校悠悠地问。
“的确是这样，因为每天都很忙……不对！不是这个原因！”
廖戈说话的速度太快，差点闪了舌头。他满脸窘迫，突然一把抓住楚轩的手，贴近道：“是这样的，我的身体好像有点不对劲，希望你能帮我看一下。”
“很严重吗？”
“我想是的。”
楚轩收回手，面无表情地说：“首先，我并不是一个医生，你应该很清楚，其次，如果令我失望的话……”
他的话只说了一半，眼神中的意味已然说明。
廖戈后背一凉，勉强跟着笑了一下——如果让他失望，这家伙会杀了自己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卫生间，廖戈不由分说地反锁了门，眼神暧昧地勾着楚轩的脖颈，还不忘解开自己的衬衫纽扣。直到解了大半，听到小Z小声地说了一句“ok”后，才松了口气倚在墙上。
“我的时间有限。”楚轩看了一眼表道。
“你为什么不会对我的行为感到惊讶？”
“显然是一个愚蠢的问题。”他的双手还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向前走了两步，停在镜子跟前，“表面上套近乎，却在我手上写下SOS，要到封闭隐私的空间，在听到不知名的信号后中断表演……你的手段太拙劣了。”
“哎？！”
“有人在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想要逃脱，所以找我帮忙，大概情况就是这样。”
楚轩盯着镜子里廖戈因惊讶而瞪大的眼睛，伸手扶了一下眼镜，淡淡道：“关键的一点是，我见过夏彦一面。你不是他。”
“你……”
仅凭一面的印象就能如此断定的推测出来这么多事情，真是太可怕了！
廖戈因为心虚而面色如土，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咙，试探地问：“你是不是昨天就知道了？”
“是刚才才确定。”楚轩转身，声音冷静而笃定：“所有的猜测都在你的脸上找到了答案。”
“……”
他有点能明白主角的感受了，不知不觉被玩了一通还真令人不爽啊！
眼下还需要楚轩帮忙，廖戈只得压下心里不爽的情绪，低声说：“我需要你帮一个忙。不，是一个交易，各需索取如何？”
“各需索取。”楚轩重复一遍，“我能从你那里得到什么？”
“短暂的……味觉。”
在廖戈说出味觉这个词的一刹那，他清楚的感受到来自于对方平淡的眼神中一闪而逝的冷光。
“你似乎对我了解很多。”
“你不必紧张，我没有威胁你，只是想在有限的条件下请你帮忙，这是报酬。”
“需要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做的是——”廖戈盯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产生难过的情绪。”
气氛再一次冷下来。
楚轩直接拒绝：“如果你了解我，就知道我不会有感情。”
他立即坚定地回答：“正因为了解你，才知道你能通过自我催眠而暗示自己产生难过的情绪。更何况，你不想弄清楚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到底是有哪些人在监视我呢？而我，到底是谁？”
“我对这些不感兴趣。”
“那你就不想知道食物的味道吗？”
“……”
他迎着一双能洞察人心的眼睛，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我有自信不让你失望。”
……
两人简单的商榷好流程后，廖戈弄了点自来水洒在额头和头发上，接着毫不留情地在身上掐出几道红痕。他率先打开门走了出去，刚做出一副“事后”的模样，恰好和迎面而来的魏教授撞上。
下一秒，楚轩也跟着走出了洗手间。
“你们——”
魏教授被吓坏了，指着他们二人惊骇地说不出话。廖戈的脑袋嗡地一声，瞬间面红耳赤。该死，他应该事先看一眼的！
楚轩倒是半点尴尬也无，他淡然自若地走到廖戈前面，顿了顿，说道：“我还确定一点，你喜欢男人。”
说完，扬长而去。
“……”
“……”
这货绝对是在报复他！绝对是！
……
接下来的一天，廖戈的耳朵遭了秧。魏教授是一个和蔼的长辈，但并不代表他的思想开放到能够接受这种事情。从另一方面来说，他是一个相当刻板的人，至少廖戈通过几个小时絮絮叨叨的洗脑了解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