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之后准备早餐，我吃完就睡会儿。”他心不在焉地叮嘱道。
“好的。”
佩普向前走了几步，神色迟疑，拳头握紧。她咬了咬牙，放低了声音说：“你要知道，就算盔甲的保护再密不透风，也……抵不过那一击。”
“我知道。”
“那你……”
托尼拍开小笨手递过来的零件，细密的零件咣地掉在地上，被摔成了几块，碎裂的响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如此清晰，佩普顿时噤声不语。
他就那么在座椅上坐了一会儿，语气烦躁地道：“准备早餐去吧。”
有人走进来，看了一眼佩普，又看了一眼掉落在地上的零件碎片和托尼·斯塔克僵硬的表情，张口打破了宁静。
“去洗个澡吧，穿的好一点，把胡子刮了。”
娜塔莎从容冷静，破天荒地穿上了黑色的裙子：“今天是她的生日。”
“……”
他推开椅子：“我去换衣服。”
简嘉的房子几乎没被动过，除了简父简母过来带走了几样比较私密的礼物，剩余都摆在原位，就好像她未曾离开过。
被娜塔莎抱着的薄荷似乎感受到压抑的氛围，身为一只喵，它也会经常看电视，看不懂人类仪式的薄荷潜意识认为，自家铲屎官大概是要在那个黑色的破窝里睡很长时间，或许是偷懒去了，所以他们才会这么不高兴。
它也开始想念自家的铲屎官了。
怎么会睡那么长时间呢？
薄荷看到自己的毛线团，从娜塔莎的怀里跳了下去，抱住毛线团嗅了嗅，又用小爪子踩了踩。
……没有铲屎官的味道，她竟然还没回来。
它有点失望。
房间每天都被定时打扫，说是打扫，其实是几名机器人在贾维斯的指挥下清理一下灰尘，半点儿东西都动不得的。
房间陆陆续续有很多人进来。
克拉克默默站在门口，同复仇者们一起同来的人打招呼。身为未婚夫的他比其他人都更有资格站在这里，即使从未被他们承认过。
有人从门外进来，他穿着黑色的西装，手提着塑料袋，唇角没有一丝弧度，比常人更深邃的眼眸里没有丝毫的情绪，和世人认知的花花公子布鲁斯·韦恩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来了。”
美队的目光在他提着的东西上打了个转。
“还礼物。”他简短地交代。
很快，从他的袋子里掏出一袋熟悉包装的甜甜圈，还有一瓶罐装啤酒，都被他摆在简嘉的照片面前。他端详着那张照片，许久，放低了声音，轻轻唱起来。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脑海里闪过她请他吃甜甜圈、请他喝酒、给自己唱生日快乐的场景。恍惚中，她唱歌的声音和他的交汇在一起，融成一个调。
“……祝你生日快乐。”
情绪比较脆弱敏感的佩普看到这一幕，眼眶一红，低声抽泣起来。
房间弥漫着低迷的氛围。
这场私人的祭奠持续了很长时间。蝙蝠侠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这里。没过多长时间，从英国而来的魔法部部长带着几名傲罗踏进房间，他们站在照片面前，微微躬身，脱帽行礼。
魔法部部长勉强笑了一下：“您是史上唯一一名没有任何英国血统的英格兰王，但您的贡献有目共睹，谢谢您的付出。”
这样的英雄，值得他们为此骄傲终生。每个魔法学院的历史书上都加印了一笔这位年轻的英格兰王的赫赫功绩。
即使他们都化为尘土，她也不应该被遗忘。
巫师们也走了。
复仇者们安静地立在房间里，这儿有简嘉曾经多次眺望的窗户，从窗外折射进来的阳光温暖得不像样，就像她在轻声地安抚着他们的情绪。
当初灭霸那一击，她走得太快，连话都没留就彻底没了气——
他们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已经走了。
到了傍晚，一行变种人走了进来，为首是X教授查尔斯，快银兄妹在一旁默不作声地放下了鲜花，快银想了想，说：“想把最喜欢的汉堡放在这儿，又怕你吃不完，所以，想吃的时候就来找我。”
“简才不稀罕你的东西。”旺达在一旁强颜欢笑。
查尔斯同美队低声交谈了几句，有人却走了进来，看到来人的样貌，他不由愣了愣。
“艾瑞克。”
“我是来还东西的，别误会。”
万磁王面无表情地进了门，他的身影引得一群注视，在视线中心的万磁王相当平静，把一个傻气的鲨鱼玩偶放在桌上。桌面已经摆满了。
放下东西后，他深深看了简嘉的照片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身后的魔形女同查尔斯打了个招呼，也跟着转身走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