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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朝帝相(66)+番外

作者: Kivey徒生 阅读记录

张睢此行的目的本就是严无为,所以慕容器走了正合他心意,遂道,“严相言重了言重了,我等不请自来,还望严相海涵。”

严无为和气一笑,侧过身道,“张相多礼了,快请上坐。”

“严相请。”

“张相请。”

三人落座之后严无为先是举杯道,“此乃我秦国所酿冬至酒,味甜微香,初雪之夜饮之最佳,无为有伤在身,不敢多饮,张相,魏大人,请。”

二人举杯同尽,末了皆道了声好酒。

严无为见此淡笑,心情甚佳地与两人说道起了这冬至酒酿制的细节,她模样周正,声音又如潺潺流水,听着实在是种享受,故此那二人听得仔细,末了不啧啧称奇道,“原是如此,我等才疏学浅,还以为这酒只是需冬至时酿便可,竟不想其中还有如此多的门道。”

“如此赞誉,无为代秦人谢过二位了。”说着便举杯敬道,堂下的坐客亦举杯。

“受之无愧,受之无愧。”

酒过三巡,那张睢终于开口说道了正事上了,“说来惭愧,在下来此多时,竟未问及严相伤势,实乃羞愧。”说罢他又叹了口气道,“严相乃友国使臣,不想竟是在我楚国的国境内遇上了歹人行刺,张某实在是愧对严相啊!”

严无为淡淡道,“张相言重了,无为的伤不甚严重,再养些时日便是好了,望张相莫太自责。”

“唉,”张睢道,“不知严相接下来的打算是如何?”

“自然是归国了。”

“归国?”张睢讶异道,“严相便要过国了吗?”

“来楚多日,实在不好意思再叨扰了,待初雪过后大晴,无为便要归国了。”严无为以茶代酒敬道,“在楚多日,承蒙张相与魏大人照顾,无为在此谢过了。”

魏坤回敬道,“份内之事,严相见外了。”

“请。”

“请。”

张睢喝完了那杯酒后面色就一直不太好,他此番前来为的就是严无为遇刺一事,事情已过去半月,再多的迷团差不多也解开了,何况此事本就不复杂,行凶人是谁,受谁指使,答案早在三日前就放在了他的书案上,他不是不知道作为一国之相,理应将此事给理个清楚明白,可这背后的元凶以他现下地位,无论无何也不敢往深了追究,可这毕竟是涉及到他国使臣的大事,来的人还是秦太子慕容器与秦相严无为,这叫人如何安抚得好?以那严无为的本事,恐怕早就查出了些门道了,一直不说,只在驿站养伤的,恐怕就是等着他们楚国人给个说法吧?

张睢在府里思来想去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楚王又不见他,逼得没办法,张睢这才来了驿站,打算探探严无为的虚实,谁曾想这严无为嘴倒是严实,半分不提当日遇刺一事,只道风花雪夜,家乡风土人情,这一番聊下来张睢心里更没了底,实在是不敢肯定严无为是否知道自己遇刺一事的幕后主使是谁。

一旁的魏坤还在同严无为聊着,张睢此刻的心尤如放在了油锅里炸,实在是好生难受,可又不能自乱了阵角,一时面色看上去也不如方才的好了。而严无为见此却道,“张相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正说着,驿站外传来几声喧哗,有一汉子正在高声叫骂着什么,众人心里一番计较,这深更半夜的,有谁会不就寝入眠还偏生如此喧哗的?遂默契地静了下了来,都想听听是个什么事,这一静下来才听见还有女人声,只听那汉子骂道,“你这悍妇!竟如此善妒,非怪不得当日娶你时我母亲那般反对,平日你颠三倒四,我见着孩子的份上没跟你计较,念着夫妻情,可你现下你倒是上脸了,竟敢善妒到我那已故好友之妻那去了,还敢出言不逊说我与她苟同,你,你这妇人!”

其间参杂着器皿摔打的声音,汉子骂过之后一妇人哭泣道,“若不是阿郎对她关心的太过,奴家怎会说出如此的话来?再说我只是一时气头上,怎知她如此刚烈,竟去跳河……”

“你还说!”汉子高声怒道,“因你善妒,而口出妄言!如此之妻,我甚是不敢再同榻!滚!滚出去!休书我已写好!你休得再做纠缠!!!”

再听下去就是妇人哭声叫骂了,众人听过以后皆摇头议论那妇人的不是,为人妻者,最是记讳善妒了,那妇人竟因善妒而口出恶言,害得一女子跳河自证清白,如此行径,与那杀人凶手并无不同。

与众人义愤填膺不同的是张睢,自从听完了汉子叫骂后他面色便一直算不得太好,现在众人再一番对那妇人口诛笔伐的,他额头的汗都出来了,刚巧又听见堂下胆子大的人问道一旁坐着的严无为,“相国大人,不知你在家中可会善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