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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每天都在作死[穿书](140)+番外

作者: 竹荪虾滑 阅读记录

谢靖从身后来,默默递给他一个手笼,“窗边风大,”朱凌锶回过头来,眉目带着喜色,“这么大的雪,算不算是‘冬天麦盖三层被’?”

他原本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如今却成了半个农业专家,人生的际遇,真是想不到也。

谢靖抬手,擦去皇帝额发上落着的一朵雪花,“皇上不冷,臣可是冷了。”

咦?皇帝一听,下意识就去摸谢靖的手,触手一片,热乎乎的,知道是他故意造作,抬眼想要驳他,却被谢靖牢牢抓住手腕不放。 !

皇帝噘着嘴,瞪了他一眼。

“求皇上,让臣暖和暖和吧。”

这人!

他说得一片诚恳,还带点可怜兮兮,清亮无俦的双眼中,却透着狡猾的笑意。

本来好端端的,怎么变成这幅样子了!

吃完晚饭,不过一个多时辰,往日这时候,正是君臣协作、努力工作的大好时光。今日虽说是除夕,可本来早上起得就晚了(为什么?),又因为节庆一些必要的流程,整个白天都没干活。

尽管赶上过年,大家都自发地不给皇帝和内阁创造业绩,但以天下之大,事情总少不了。朱凌锶想着,缺下的课就要抓紧补上,哪能趁着别人休息,给自己放假呢。

谢靖看着别人都能休,自己对象不放假,感觉特别不平衡。

道理他都懂,就是舍不得。去年这个时候,皇帝一场大病,去了半条命,病好之后,依然操劳,叫他十分不放心。

谁能想到,他在皇帝小时候,教他读书写字,教他勤政爱民,教他赏罚分明、令行禁止。如今却要哄着他,抛下邦国要务,去做些不甚体面的事。

皇帝被他一说,耳根子都红了。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谢靖这么主动,他心里自然高兴,只是从前这人,如皑皑雪山,望之可见却难亲近,却自年初自己病愈之后,忽然性情大变。

不仅日常留宿宫中,日常一应所需,竟比陈灯还要周到细致。他一个堂堂一品大员,居然在这上面下功夫,说出去恐怕惹人非议。

更不要提,这些日子以来,龙床锦被之间,种种柔情蜜意。起先皇帝还想,这种日子,过一天就赚了一天,却没想到,一不留神就这么过了大半年,到后来竟然变得稀松平常起来。

要是他就这么习惯了,往后可怎么办?

朱凌锶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他思来想去,谢靖这种变化,估计是之前见皇帝差点死掉,觉得他可怜。

这么说来,谢靖真是个大好人。

算了,可怜就可怜吧,要是能一直这么下去,也行。

虽然这么开解自己,朱凌锶的嘴角,还是轻轻耷拉下去。

谢靖口中说着,“皇上恕罪,”把皇帝拉到自己膝上坐下,借着灯影,去看他的脸。

脸颊比之前,终于丰腴一些,可算是长肉了。

其实长肉的地方,也不止这一处。夜里虽然看不到,手感却更加分明。

看来自己把他养得真好,谢靖满心,都是幸福的成就感。

皇帝被他这样盯着,耳朵也红,脸也红,眼睛不愿看他,微微转到一边,可就是这么一转,谢靖心里,浑身上下,便全都躁了起来。

他嘴上说得浪荡,其实到底不敢轻举妄动,惦记着皇帝的嘴角,轻轻凑过去,大手在皇帝后颈,轻轻摩*挲。察觉到皇帝绷紧了脖子,他心里一阵怜爱,又忍不住,多捏几下。

朱凌锶心里,便有些生气,这人一时啥也不顾,就来撩拨他,一时又束手束脚,仿佛当下便要讲一篇君子之义。要是发作起来,未免显得自己太不矜持,要是随他兴致,又咽不下这口气。

谢靖是搞不懂,他家皇帝,为何一时惆怅,一时气恼,叫他胸中一腔风*月,便都有些,不上不下。

“谢卿,”皇帝清清脆脆,叫了一声。

谢靖忙说“臣在”,又被皇帝瞪了一眼。

或许是这段时间,习惯成自然,被皇帝一瞪,他心中那点犯上之心,便愈烧愈旺,颇有些按捺不住。

“你如今……可还冷吗?”朱凌锶懒得去理自己脸上发烧,就这么问了。

谢靖眼中,惊喜不已,恨不得跪下谢恩,却又忍不住,先抓住皇帝的手,拉到唇边。

元宵节有最长的假,君臣二人公务之余,不免要寻些别的乐子,谢靖听说,皇帝居然从来没去过太白邀月楼,不禁大呼可惜。

见皇帝噘着嘴不说话,他忽然又想,自己不带他去,皇帝还能跟谁去。于是又小心赔罪,一边安排下去,轻车简从,黄昏时分,便从角门带着皇帝,出了宫去。

京师车马繁华,朱凌锶是见过的,又逢上元佳节,人头攒动,火树银花,兴盛景象,又比往日,更要夺目几分。他趴在马车窗口,满目应接不暇,不时惊呼,谢靖在他身后,浅浅笑着,小心搂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