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呸呸, 才不会。
应小小晃了晃脑袋，把自己脑海里乱七八糟的想法给摇了出去。
好在盲女眼睛看不见，也不会觉得诡异。
应小小执意要站在海边等，盲女也就站在岸边没有回去。
不知是哪里的风吹了过来，海浪拍打在岸边的礁石上。
盲女闻着海风的味道, 嘴角露出了微笑。
应小小不知道她是如何变成这幅平和的模样, 不过想想, 什么事情过了千年，也没什么放不下的。
就算再自责再后悔，也不可能一直折腾自己。
由一颗珠子引起的腥风血雨，应小小想，这整个故事里，最惨的大概就是鲛人族族长了吧。
好好的待在海里, 天上掉下个老婆, 老婆还怀了孩子, 本来是人间大喜事, 结果老婆还没捂热，孩子还没看见，就因为他练出来帮老婆的东西导致老婆被群殴死了，孩子不知所踪。
在水里又没法上岸去找，自己念着的孩子还没找见呢，就得知已经死了，最后还被一群人妖鬼围攻，丢了命了。
命运啊，就是这么曲折离奇。
冰冷的海水里，谢应环的身体在不停的下沉。
她已经死了，不需要呼吸，所以在海底也没什么压力。
避过鱼群不停的下潜，到了阳光也照不进的地方。
海水已经成了深蓝色，身上的鲛绡是唯一的光源。
谢应环看到了一点红光，朝着那个方向往下游。
游了很久，也还没有到达红光所在的地方。
但那光芒一直指引着她，她揉了揉手，继续往下。
不知道有多深了。
谢应环闭了闭眼睛，此刻这里安静的令人害怕，听不到一点声响，就连鱼群也都消失了。
那红光还在指引着她，向下，再向下。
谢应环感觉自己好像踩到了什么软软的东西，来不及细想，就看见了两个巨大的红色眼睛。
海面依旧毫无动静。
应小小等了又等，还是没等到谢应环破水而出，来到她的面前。
“鲛珠在很深很深的海底么？”
“很深。”
盲女点头。
“里面有什么东西么？”
“一只海怪而已。”
“海怪？”
应小小拔高了声调。
要知道在水里打架是多难的事情，当另一方有可能是个巨无霸章鱼怪或者是鲨鱼的时候。
应小小有种恨不得现在就下水把谢应环揪出来的冲动。
她试着让岸边生长藤蔓往海里蔓延，可藤蔓触碰到海水，生长了一段就不动弹了。
应小小泄气的收了藤蔓，继续出神的望着海面。
她家谢将军最厉害啦，一定可以出来的！
铃铛铃铛！
【在。】
如果时汐所在的躯体出事了，她的意识应该不会有事吧？
【会迷失。】
也就是说会有事！
【如果意识迷失，我搜寻不到，就无法引导了，那么现实就是……脑死亡。】
应小小心魂一阵，皱紧了眉头。
你们这个游戏怎么没点防护措施？就比如说遇到危险紧急登出那样？
【这……是有的。】
有？那为什么？
从铃铛的沉默里，应小小很快意识到铃铛有事情瞒着她。
她有些生气，她们明明是伙伴关系不是么，都是为了救时汐而努力啊，为什么铃铛还有事情不和她说。
【宿主您先别生气，我没有接到触发指令，所以才……】
触发指令？
应小小觉得有些头疼，还需要触发指令。
铃铛毕竟只是个AI，是个机器人，这种程序设定就是一问一答的。
她似乎是从来都没有问过铃铛这个游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曾经提到过一次，但是也只是知道了前因。
应小小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那好，你现在把事情的原本在我提问权限内的都说出来。
【游戏再检测，其实是因为受到了攻击，有不知名的病毒程序进入了我的结构里，杀毒后仍有一部分潜藏，被锁定在了一条轨迹里，即设计者自己输入的部分。】
所以时汐才一个个的检查？
【是的，但是病毒有个超智能自毁程序，所以设计者的意识储蓄在了npc里，设计者在之前就已经设计好了出事的二套方案，刚刚我说了，设计者意识是在npc里的，而您是以玩家身份进入的。】
所以说，只有我能登出，她不能？
【是的。】
病毒从哪里来的？
【这个我不知道。】
应小小没再问了，电脑是不会知道是谁给它种了病毒，只知道自己中病毒了。
这事情绝不简单，也许是针对时汐或者说针对这款游戏的。
恶性竞争？利益碰撞？私人恩怨？
应小小有些焦躁，执着的盯着海面，眼睛酸痛了就眨一眨，似乎要把海面盯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