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默默地看着那条链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点下去，他总觉得，点下去似乎就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呢……
就在唐小川百般纠结的时候，一个来电忽然弹了出来。
看清来电显示之后，他顿时一愣。
他盯着来电显示的名字，足足愣了十几秒，直到对面的陶淮安放下筷子问：“谁的电话？”
唐小川叹了一口气：“……仗剑天涯的。”
他虽然已经在扣扣上把仗剑天涯拉黑了，但手机上还没来得及把仗剑天涯拉黑，他也没想到都到了这种时候了仗剑天涯居然还敢厚着脸皮给他打电话。
唐小川觉得他远远低估了仗剑天涯的脸皮厚度。
陶淮安微微眯起了眼：“你接吧。”
“真的要接？”唐小川犹豫了一下，其实他不太想接仗剑天涯的电话。
“接，”陶淮安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我很好奇他还想说什么。”
唐小川犹豫了一下，直到电话自然挂断之后又响了起来，他才按下了接听键和外放。
很快，仗剑天涯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比起之前的那次见面，此时的仗剑天涯的声音沙哑难听，听上去简直就像砂纸磨墙，他先是喊了唐小川一声：“……百川。”
唐小川沉默了一会儿，才没什么情绪地问：“有什么事？”
“百川，我错了，”仗剑天涯出乎唐小川意料地道歉了，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真心，“我真的错了，之前的事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会发微博给你道歉，在书里也会发个新章节给你道歉……”
唐小川面无表情：“直说吧，你想要什么？”
仗剑天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沙哑着开口说：“其他我都认了，只有出版这件事，你知道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多盼着出版，我努力了这么久，终于有了出版的希望，你们不能剥夺我的希望！其他我都认了，只有这件事……”
唐小川冷笑了一声：“抄来的东西，你也好意思拿去出版？”
“我没有抄！”仗剑天涯的语气忽然激动了起来，“都这么多年了，百川你还不了解我吗？你觉得我是那样的人吗？”
“不，我不了解你，”唐小川叹了一口气，“我本来以为我了解你，但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之前的事是我一时鬼迷心窍！”仗剑天涯低声下气地哀求了起来，“是我一时头脑发热才让露露拿走了你的U盘，那个时候她告诉我她已经怀孕了，她让我要为我们的将来考虑，所以我才……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已经知道错了！我让露露把U盘还给你，我和她一起向你道歉！只要你说服沧海书生把出版的机会还给我！”
唐小川冷冷道：“道歉本来就是你应该做的事，你凭什么拿来和我谈条件？”
“顺便再劝你一句，偷来的东西终归不是自己的。”
“我没有偷！我真的没有偷！”仗剑天涯再次激动了起来，“你觉得我是偷的吗？你觉得我写不出那样的小说吗？别人这么觉得，连你也这么觉得吗？”
唐小川抬头看了对面的陶淮安一眼：“那你为什么不自己和他辩论呢？”
电话那头的仗剑天涯一愣：“什么意思？”
一直保持着沉默的陶淮安忽然开口了，他满怀嘲讽意味地一笑：“难道不是吗？”
“你身边还有其他人？”仗剑天涯忽然警觉了起来，“……谁？是谁？！”
“你说呢？”唐小川翻了个白眼，虽然电话那头的仗剑天涯根本看不到，“你刚才不是特别理直气壮吗？现在正主就在这里，你继续说吧。”
仗剑天涯没有丝毫犹豫地就挂断了电话。
听着手机里传来的“嘟嘟”声，唐小川看着对面的陶淮安，无奈地耸了耸肩。
“以后估计他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
陶淮安托着下巴懒懒笑：“我总算见识了一个人脸皮厚度的上限。”
唐小川随手把仗剑天涯拉黑了，虽然他知道仗剑天涯应该不会再打电话过来了，但他还是不想让这个名字在他的联系人名单里碍眼：“不管他了，我们吃饭吧，菜都要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