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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莫欺少年穷(181)

作者: 清梦颐和 阅读记录

有个靠门的小姑娘好奇地打量着阮绵绵几眼。旋即兴奋地提起裙摆,飞奔出门。

阮绵绵听着她们的交谈。蓦地觉得有些熟悉。

好像......是北墉的语言。

她甚至听懂了里头的“殿下”两字。

难道、难道这是北墉?

她茫然地拥紧了被子。那么,她到底昏睡了多久?此时又是何年何月?

她靠坐着发呆。脑袋里空空的,还是唤不出系统君。

耳边又响起一阵女子的声音。不过有别与之前的欢脱雀跃,此时是恭敬而整齐的。

那整齐划一的声音,是她为数不多能听懂的几个北墉词语——“殿下”。

阮绵绵有些发愣地转过头。

青年一身鸦青色紧袖衣裳,乌发以玉冠尽数束起。紧窄的腰身利落地扎着玄色兽纹革带。长靴外侧对称绣着精致的麒麟图案。

还是那身熟悉的打扮。

阮绵绵记得这人在洛宁为质时,便偏好鸦青色的衣裳。不过许是未及弱冠的缘故,那时地他总是束着高高的马尾,少年气十足。满身倨傲,可两人独处时却也会眉眼柔和。

南地贵族公子般长相,却有着北地凌厉强悍的气质,及十足利落的打扮。

这便是阮绵绵记忆中的他。

——记忆中的九皇子殿下,少年时蛰伏于洛宁的叱戮连泽。

面前人的五官轮廓更深邃些了,气质也愈发沉稳。

方才还沉浸在旧忆中的阮绵绵,此刻竟有些恍然。

眼前一会儿是现在的他,一些又好像是在洛宁城时的他。

她按着太阳穴,使劲摇了摇脑袋,欲迫使自己清醒些。

“含章,”那人唤,快步上前,“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御医马上就来。”

阮绵绵一怔,轻轻摇了摇头。

他手探上阮绵绵额头,半晌方舒展眉心:“不烫了。”

阮绵绵猜测,兴许是自己沉睡中也发过烧的缘故。

她一言不发,有很多话想要问,却理不清该从何开口。

太医很快就来了。把脉观气色,仔仔细细,折腾了很长时间。

后来那老太医起身向叱戮连泽回复。阮绵绵听不懂他们的话,不过从叱戮连泽面上的笑意来看,应当并无大碍了。

太医和婢女们很快便退下,内室很快便剩下他们两人。

他坐在床沿,手捧着她的两颊。不过力道却很是轻柔,像是对待易碎的珍宝。他唇边有笑意,眼里也有笑意:“含章,还能见到清醒的你,真好。”

阮绵绵微怔,不敢相信这样的话,竟出自面前的青年口中。

如此直白,近乎孩子气。

她上一次醒来时可不是这样的待遇。那时,他说的什么来着?

对了——“蛇蝎美人。”

阮绵绵脑袋“嗡”得一声响。记忆中深埋的场景又开始疯狂回放。

她刺他那一刀;

火光冲天的华严殿,葬身火海的帝后;

背后血流不止的小太监赵恒生;

惨死的梁将军夫妇;

爱红脸的孟三小姐;

以及久候不至的回信。

隔着数年光阴,终于可以平心静气地交谈。

她抬起头,声音还有些干涩:“为什么攻打当年洛宁之时,不回我的信?为什么应下了不枉造杀孽,却还是那么残忍地......”

她哽咽住,阖上眼。那些惨烈的画面又再次脑中闪现。

叱戮连泽手一顿:“含章,你记起来了?”

阮绵绵虚弱地点点头,视线却未离开他。

青年的手掌落至她肩头:“含章,收到信的当日,我便遣人将回信送去洛宁了。”

阮绵绵惊疑:“可我并未......”

“并未收到回信是么。”叱戮连泽了然道,“含章,别急。先听我说。”

青年凤眸微眯,带出一丝狠烈。待目光回转到榻上之人身上时,方柔化几分:“我也是最近才晓得。”

他唇边一丝讥笑,恨恨道:“我那三哥确是好手段。若非有人想保命,向我道出实情。我至今还以为,你当初决心向着南楚,欲致我于死地。”

阮绵绵眉头微蹙,更是不解。

北墉三皇子?当初征战的主帅好像也是他。可他到底做了什么事?

阮绵绵迟疑地抬起头,探求地望向面前人。

叱戮连泽眼神专注,缓缓开口。

那些曾被掩埋的真相也一点点掀开。

那是五年前的盛夏。北墉军队攻至洛宁城下,双方业已交战数日。

议事中的他出了营帐,从亲卫手中接过洛宁来信。

信是由留仙酒楼遣出的。而留仙酒楼是他们在洛宁仅存的情报点。

为了不被南楚方面察觉,他几乎未曾动用过此处。

可撤离洛宁之前,他却敌不过私心,将支配该处的信物留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