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莫儒到底在那里站了多久，对于刚刚的事情又看到了多少。
心里却没有一丝心虚的感觉，皮鲁微挑着眉想要看莫儒有什么反应。
然而莫儒只是迅速的收回了目光，径自朝着里面走来。
然后，与皮鲁擦肩而过。
皮鲁只是一直站在原地，看着莫儒从他身边经过，连招呼都没有和他打。
皮鲁眯着眼睛看着那个莫儒消失了的转角三秒，最后伸手解了两颗白色制服衬衫最上面的扣子，转身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那个拐角的转弯后三米处，正是酒吧的员工洗手间。
走进洗手间，皮鲁正好看见莫儒正开大着水龙头洗手。
不知道是不是洗手间的水雾太大，雾气氤氲了莫儒脸上的表情，让人一时之间无法看清他的情绪。
皮鲁走入了洗手间内。
莫儒正好关上水龙头，抬头看向镜子。
他看到了身后的皮鲁，但是眸中却仍然无风无月不见波澜。
“……好香。”
皮鲁慢慢靠近莫儒的后背，微微闭上眼睛，仿佛在嗅着什么。
“……”
然而莫儒却只是透过镜子，表情平淡的看着他。
“真的好香……你刚刚洗过澡了？”皮鲁低下头，将鼻尖靠近莫儒的肩膀。
莫儒的肩膀并不像那些肌肉猛男一样厚实得夸张，但是绝不瘦削，被包裹在白色制服衬衫下，增之一分则多，减之一分则少，恰到好处的完美。
“现在是大早上呢，怎么一早起来就洗澡了？难道……昨天晚上做了什么好梦？”皮鲁抬起头，从镜子里看向莫儒。
干净的镜子里清晰的把莫儒脸上的表情细节都照射出来，于是皮鲁成功的看到莫儒眸里闪过的一丝丝不自然的情绪。
“……难道我说对了吗？”没有错过莫儒的眼神，皮鲁故意在莫儒耳边低低的笑，微热的鼻息喷薄到莫儒薄薄的耳廓上。
皮鲁察觉到莫儒的身躯微不可闻的颤了一下。
皮鲁低头微笑。
“梦见了谁……呢？”
他轻声的说，几近呢喃。
莫儒只是垂着眼帘，没有回答。
皮鲁伸出双手撑着洗手台，这个姿势正好将莫儒圈在了怀里。
然而皮鲁比莫儒略矮了一点的身高，却让这个姿势更像莫儒被人拥抱依偎着。
莫儒垂着眼帘，片刻之后，他说：“我要去上班了。”
“……还有半个小时。”皮鲁将下巴放在莫儒的肩上，从镜子里看着他。
“等下如果有人进来……”莫儒垂着眼帘说。
“不会的……我刚刚在门口放了个洗手间清洗中的牌子。”皮鲁在莫儒耳边低低的笑。
“我来是想问你……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皮鲁直起身，语气难得的认真。
“……我的答案，有意义吗？”莫儒终于抬起头，表情一如既往的柔和，嘴角挂着浅浅的笑。
“嗯？”皮鲁歪了歪头。
“你……是不是对所有人都可以那样？……想要追求那个人的时候，可以耗尽所有心思……而在终于感动到那个人的时候，却又忽然有了新的目标，然后又开始新一轮的追逐？”莫儒一边微笑一边说，好像在说着什么旁人的开心事。
“……”皮鲁眯起了眼睛。
“……好吧，我承认，我是曾经有过……感动的一瞬间，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不是吗？”莫儒笑着摇摇头，笑容里露出了浅浅的惋惜，仿佛在为自己无意之中的小过错而叹息。
皮鲁眯着眼睛从镜子里看着莫儒的表情。
“……游戏，到此为止吧。”
莫儒的笑容褪去，但是语气仍然是令人心醉的柔和。
他从镜子里认真的看着皮鲁，皮鲁发现这似乎是第一次，莫儒第一次用这么认真的表情看着他。
但是，这个场合……
“真想扶额……”皮鲁语气似乎很苦恼的说，“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是这样……”
毫无自知之明。
“我明明这么喜欢你了，还有空余的心去喜欢其他人吗？”皮鲁叹息的说。
镜子里莫儒的表情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