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渍青梅(117)

何维之笑着捏我的脸：“你还可真机灵啊。”

“那是。”我得意地说。

上晚自习前，徐徐慌慌忙忙拍过来拉着我小声说：“西瓜，怎么办啊？”

“啊？”我有点莫名其妙，“什么怎么办？”

“我刚才被闺蜜怂恿，就跟顾西东告白了。”徐徐的手都在颤抖。

“顾西东不是还没回来吗？”我问。

“我刚放学听到老郑打电话，顾西东刚下飞机，老郑就叫他明天再来。”

我皱着眉问：“那你怎么告的白？”

“发短信……”徐徐有点心虚地说。

我心想，告白还能发短信告的么？

明天顾西东就回来了，完全可以当面说啊，而且少女站在绿荫下拿着一封情书或者直接对着面前的少年说出“我喜欢你”的画面比较符合青春小说的日常设定。

“怎么办啊，我现在有点儿后悔。”徐徐抓着我的手，指甲都快掐进去了。

我只好问：“回了吗？”

“没有。”徐徐有点失落的样子，“也不知道是没看到还是不想回。”

我回忆了一下顾西东的样子，一个暑假没见还真有点儿陌生。他如果不是个抖s＋死傲娇的话……同意的几率不大。不过万事也不能朝坏的想，万一他经过一个暑假突然想通了，一下子就明白了徐徐这段时间来对他的良苦用心呢？

我抓着徐徐的手：“这样吧，反正他也还没回复，你也别怕，发都发了也收不回来，等回复吧。”

“你说他会不会生气啊？”徐徐不安地问。

“怎么会呢？”我说，“人很难对别人的好意回报以恶意的。”

“那好吧，先上晚自习。”徐徐看一眼已经站在教室门口的老郑。

我一发现老郑立刻把她退回去坐下，给她个眼神叫她安心，先把作业做了。可想得天真，徐徐一节课都在后面转笔缓解焦虑，笔掉在桌子上的声音两分钟一次。

我其实很能理解他的心情，要是我现在去跟方棠告白，就算是用文字表示也会这样惴惴不安的。越紧张越害怕，就越会无法控制地朝坏的方向想，所以时间越长越焦虑，拖延就是最恐怖的因素。

徐徐断断续续的掉笔声传到耳中，让我也渐渐无心做作业，本就悬着的心跟着她的告白进程揪了起来。

终于，

第一节晚自习下课，徐徐收到了顾西东的回复。

她躲开人目溜到前面，站在身边要我陪着才敢点开那条短信。女孩儿的爱意就是这么小心，不敢向前却又怕退缩了后悔，看似坚硬却脆弱得一碰就碎。

手指轻按短信详情，那条她等了好久的短信弹了出来：

——“过不过来喝酒？”

“嗯？”我有点疑惑，这算什么回复啊，有这么回复告白的吗？

徐徐也有点儿想不通，问：“你说他现在是不是又在外面混啊？”

“你怎么知道？”

“我之前跟踪他嘛，看到过好几次他放学没回家往酒吧街去了，不一个人又不敢跟过去就不知道后来他干什么了。”

“啊？”我有点惊讶，“不会今天也……”

“可能是。”

“那你去吗？”

徐徐果断摇头，然后低头回顾西东：“我不会喝酒，也不认识其他人，会尴尬。”

我正看着呢，顾西东的短信就神速回过来了：“你不是认识我吗？”

徐徐看我一眼，回：“可是……”

顾西东的下一条短信来得还是那么迅速，像是没经过思考：

——“过来喝两杯酒，找个同学随便用个借口给家里打个电话，今晚就不回去了吧。”

“这什么意思啊？”我没看懂。

徐徐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那你去吗？”

“是不是喝醉了啊？”我问。

徐徐闻言就回顾西东：“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没有。”顾西东的短信又迅速回过来。

徐徐和我正疑惑，顾西东的短信又发来了：

——“约吗？”

“约会为什么不选白天选晚上啊？”我问，“明天不是就见面了吗？”

徐徐皱着眉，想了想：“可能是比较急？”

何维之正好看到，徐徐赶紧把手机收起来。

他看我一眼，淡淡地对徐徐道：“别去。”

徐徐还没弄明白，犹豫地看着我不知该做何决定。

“听我的，别去就是了！不然你会后悔的。”何维之说完，看我们一眼，抱着作业就出去了。

徐徐满脸疑问地望着我，我看着何维之离去的背影。

“他说别去应该是有道理的”我回头看着徐徐：“何维之不会骗我的。”

“嗯，我也相信何维之。”徐徐说完，还是有些在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