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渍青梅(182)

“我倒想问问，你想先破哪条？”

“对孩子我不会变，对你……”他轻笑，放了手朝楼下走去，“后天下午我来接你，准备好。”

我站在走廊回头望，空空如也。

……

第二天。

一大早就接到之前那家宠物医院的电话，说胡萝卜又该去打疫苗做检查了。

它现在年纪大了偶尔走路会疼，之前就一直想去检查检查的，想着今天也闲来无事，干脆给方棠发了短信。

“在家吗？”

他很快回：“在公司。”

我放下手机，几乎是同时又看到屏幕亮起来，上面是方棠的第二条回信：“什么事？”

不想回复他，我爬起来就去换衣服。

下车，却正好碰到方莘牵着一个陌生的女人，看样子应该是她妈妈了。

这孩子一看到我就扑过来，“姐姐！”

我小心接住她，“你怎么在这儿呀？”

“这要和妈妈一起回家呢！”她抬头，笑眯眯的。

我看了一眼她们的来处，那方向分明就是方棠家。难道他们在哪儿除了找方棠还会有什么事？

“莘莘。”她妈妈走过来，对着我客气地笑：“您好，你是方棠未婚妻吧？”

我有点尴尬地点点头，“您好。”

“初次见面。”她微笑着，“我们还有点急事，就先走了，婚礼上见吧，我们都很期待穿婚纱的样子呢！”

方莘一听就激动，蹦着跳着：“我也想看！”

“好的，下次见。”我客气地回。

“莘莘，跟姐姐说再见。”她温柔地弯腰说。

“姐姐再见！”方莘总是充满活力。

我弯腰，“再见。”

她牵着孩子，对我低头笑笑，带着方莘走了。

等她们走远我才放松些，果然和陌生人交际总还是会感到莫名的压力，不可控制地小心翼翼，甚至想逃避。比起和别人相处，更喜欢一个人自由自在地活。

走到电梯口、上楼、进门，白萝卜这小笨蛋正在沙发边睡懒觉。我走过去轻轻摸摸它的头，左右张望却没看到胡萝卜，也不知道这孩子跑哪儿皮去了。

我一路找过去，窝边没有，猫粮边没有，猫砂盆边也没有，各个小地方都看遍了也没看到个猫声响。走近方棠的房间，却听到了一点儿动静。

我想着这孩子估计又跑房间里去翻东西了，正好门也没关就进去了，却没想到看到了惊人的一幕——方棠正在床上和一个**的女人打得火热，仔细一看，那女人还是上次看到的方莘那个德国班主任。

说自己在公司，真是太搞笑了。

胡萝卜就在床边趴着，我赶紧蹲下，这孩子扑着就过来了。

他俩很快发现房间进了个陌生人，立马慌张地停下动作，抓这被子遮羞。

我并不在意，抱着猫就往外走，却听到那女人小声嘀咕了一句“怎么也不敲一下门……”

回头，方棠正在穿裤子，冲着那女人凶巴巴地说了句：“关你屁事。”

我转身就出去，摸摸胡萝卜的头：“哪儿能去哪儿不能不知道呀，下次别这样了啊。”

方棠这才冲出来抓住我，“西西。”

我回头，推开他的脏手：“我过来接胡萝卜打疫苗，以为你在公司就直接来接了。打扰到你了，不好意思。”

转身继续走，走到门边，方棠执着地追过来从背后抱住我：“对不起……”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听到他那样卑微的语气我却无动于衷。

他紧抱着我不放手，“真的对不起……西西……”

“放手。”我有点不耐烦，“你缠着我干什么？”

“我不会再做了，你原谅我好吗？”他的声音有些颤抖，可能是紧张，可能是冷。

“我说了，你喜欢跟谁睡就跟谁睡，这是你的自由。”我推开他的手臂转身，“只是孩子出生以后不要再带到家里来，孩子看到不好。”

说完我就走，方棠拉着我的手，“你生气的是这个吗？”

“还有，你们急得连关门的功夫都没有吗？”我说，“不要又像今天这样，孩子不知道就自己走进去了。就算你不觉得不舒服，也别污染它们的内心。”

“胡萝卜也是你的孩子，地位甚至比我们的孩子高吗？”他反问，“你爱它这么多，连我也比不上。”

“不然呢？”我看着他，表情无甚波动。

他皱着眉，“我跟别人做，你不会难过吗？”

我低头轻笑，“你不会要说你是为了让我吃醋专门找她来的吧？”

方棠愣在那里，只因为优先级排在第一的借口被我提前拆穿了。

“第一，不会。”我看着他说：“第二，如果我会难过，你还是选择了这么做，还带回家做，你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