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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南鸣(67)

作者: 狩久 阅读记录

安顺接着又道:“当年皇室大变,温贵妃被赐白绫,本孕了九月多的她为何尸体中,女婴死在了她身边?又为何长亲王府那几日也生出一女婴?为何那接生婆子传出来风声说王妃生出的是男婴?老爷,您好好想想,将事情认真捋顺。

您一直逃避这个现实,为了齐棣那孩子终身不娶,十六年来落人话柄不少,您养了长亲王儿子十六年,也是时候为自己考虑了。”

“当年宴桑送来慎之,什么也没说,我们也莫要过多猜测。”齐元揉了揉太阳穴道。

“那万一,莫赠是那前朝余孽呢?十几年前,谁人不知那莫宴桑心喜温望舒?他想要偷梁换柱并不难,莫赠字可是叫茗温啊老爷!”安顺半张脸沉在阴影中,面容叫人看不清。

齐元手指半握,这也是他最怕的,他心头压了口气,所谓良知不过一线之间。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继续找。”

书房窗外,正经过的一位白发女子,拿着要送书房的食盒僵在原地……

……

……

“你不能去!”

“三姐?为什么?”

陈娇手中揉着一根绣花针,面无表情的穿着金线,她瞧都没瞧面前憔悴的人一眼。

那少年又问了句,“三姐?为什么这段时间你这般针对小郡主?可是她救了你的伤!她应当是你的恩人才是。”

“放肆!你这是在说我狼心狗肺不识恩人?”陈娇一眼横过去,陈冀文紧握着拳头。

“我不相信她死了,你曾最护她,是不是娘亲她不让你们见面的?好,我这就去找娘亲。”陈冀文转身就要走,陈娇将手中花绷子狠狠砸在了他身上。

花绷子落地便断成了两节。

他怔忪的望着陈娇。

陈娇紧紧捏着红绸,挺直腰身道:“她就是个祸害,你怎还不明白?在她身边的人都会遭殃,长亲王也是,齐棣也是,就连我也是。

你以为所有事情都是偶然?我为何耳后入针?除了每日在府中同你们打交道,我还同谁打交道?除了她莫赠能接近我,还有谁!”

陈冀文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

陈娇定了定神,眼神飘去身后大漠戈壁的屏风暗影,又瞪去陈冀文,

“七弟,醒醒吧,她就是个扫把星、煞星!”

“她害你的目的是什么?”陈冀文面色骤冷。

陈娇淡淡道:“我来年嫁去皇室,现在我出事了,父亲定会想到其他针对咱家的人,京有张詹事,外有徐伟将军,打乱了内部平和,再搅乱漠北与汴梁的关系,你说她的心还不够黑?”

“糊涂!”陈冀文眼携泪花,“她不是那种人!”

陈娇看了一眼门口把手的两位护卫,轻声儿讥讽道:

“今儿你要想出去,先打败我门口两个手下再说。”

陈冀文咬着牙,恨恨道:“你未免太小瞧我了。”

“两位千夫长算是抬举你。”陈娇道。

陈冀文面庞抖瑟,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陈娇起身,平淡的走向他,将他脚边的花绷子拾起来轻轻拍打着,

“要我说,你现在就赶紧回你的房间去,你那些寻煞星的人我都替你谴了回来。”

“我本以为来找你,你会帮我派兵找她。”他猩红着眼睛,轻哼了声儿,

“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陈冀文落寞着往房间外走去,两位千夫长紧紧跟着他。

待他出了院子,陈娇脚步不定倒身在地。

碎烂的木屑绷子被她按在地上,红绸上的金线渐渐被染红。

大漠戈壁屏风后,渐渐走来一个人影。

那人头戴金钗,锦衣华服。她凤眼毒辣看向陈娇。

陈娇听到脚步紧闭着双眼,五官痛苦、剧烈的扭曲着……

第57章 乞丐

十月二十日,今日风不见小,城外碧潭水面被风打得动荡。

方且绣眉院紧挨着汴都大道外的碧潭支流,支流名叫汴河。

汴京城外连接汴河通向其他地方去,供锦州、河北等地傍水而用。

城外破庙千本顺流而下的汴河水渐渐有小圈儿散开,不久,水面浮现一纤瘦身子拖着什么东西,往岸上游去。

日落西去,天儿不似早些时辰的风啸,蹲在破神像角落的小小的人儿终于擦亮了烂木堆。

破庙角落一缕微光渐渐燃起,照亮了那少女消瘦的小脸儿。

她将火石放好,搓着手凑近了火堆。

莫赠身体潮湿,实在不舒服。她瞥了一眼昏迷在草堆上的同样湿漉漉的男人,认真瞅了瞅周围,便将外袍脱了去,搭到神像台上,以便烤干衣裳。

又转身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累了满身汗,才将齐棣身上的外袍脱了去。

她甩了几下齐棣的袍衣放在火边,等了一会儿待自己衣服干透,裹在了齐棣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