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心如梦(62)

当听到下人来通报说府外有人说自己是上官月时，上官青云立刻就赶了出来，他本想亲自去看看的，只是当走到庭院时又改变了主意。“你，你，你还知道回来。”看着离家十几年才回来的女儿，上官青云心里本是埋怨生气的，只是思念早已超过了气愤，用手指着阿光娘的头说。

“是女儿不孝。”阿光娘在地上重重的叩头道。

“这和月儿无关，都是我的错，爹要怪就怪我吧。”见自家娘子泪眼婆娑，阿光也爹上前跪了下来。

“闭嘴，谁是你爹。”上官青云弯腰把阿光娘扶起来，对着阿光爹说道。对于这个女婿，他还是埋怨的，随后看着一旁站着的阿光，“这就是我的外孙了吧。”

“阿光快过来叫祖父。”见上官青云把自己扶起，阿光娘知道自己已经被原谅了，对着阿光招手道。

“阿光拜见祖父。”

“孩子过来，我们先进屋，让祖父好好看看你。”看着阿光给自己行完礼，上官青云示意阿光到身前。

见几人要离开，还在地上跪着的阿光爹忍不住开口道，“爹，那我呢？”

“我不是你爹。”（上官青云）

阿光娘知道上官青云的脾气，自己此时如果开口，肯定会惹上官青云更生气，但若是阿光开口，说不定没事，于是用眼神示意阿光开口求情。

接到自己母亲的示意，阿光伸手拽着上官青云的衣袖撒娇道，“祖父，我爹知道把我娘拐走不对，他常常告诉我，等我长大了一定要回来看看您，好好孝敬您，您就原谅他吧。”

上官青云是故意想晾着阿光爹的，但看着突然出现的这么大一外孙，决定提前原谅，“看在我外孙的份上，先起来吧。”

“多谢爹。”阿光爹被阿光娘扶着站起来谢道。

“嗯。”上官青云被阿光扶着进屋前应了一声。他这一声，算是承认了阿光爹。

阿光一家的到来，让本还在为昨夜之事烦忧的上官青云心里愉快不少，便暂且将这件事放到一边。只是还未高兴多久，上官青云其中两个儿子上官雷和上官霆因接到上官月回府的消息，便赶来了。

上官青云有三子一女，女儿上官月和三儿子上官阳是妾室所生，而大儿子上官雷和小儿子上官霆都是正室生的。妾侍在上官月还没离家前便离世了，正室也在前两年撒手人寰。上官青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和二儿子都不是善茬，他本是想把家业交到上官阳手里的，可对方胸无大志，一心沉迷于道学，不是当家人的人选，便就放弃了。

眼见未必为实，耳听也未必为虚。对于上官阳，上官青云其实看走了眼，他并非无志，只是将其藏了起来。

城门外山脚下

南宫夜和铁心花了一个多时辰才赶到南宫夜说的地方，本来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可是小白由于这几天吃得太多，竟有些跑不动。从前都是小白跑在前面等后面的铁心，今天却变成了铁心等小白。

从马上下来，放眼望去，一片淡红色，但在枫树林的一片红中又夹杂着各色盛开的菊花。因现在是上午，所以这里空无一人，因为那些文人墨客，才子佳人，故作高雅的人一般都是在傍晚才会来此饮酒吟诗。

铁心牵着马和小白并行一直穿走在枫林里，南宫夜就在他们身后跟着。看着前面走着的铁心，南宫夜特别希望这条路不要有尽头，就这样一直走下去就挺好的。

任何东西都有尽头，而这片林子的尽头是一条河。铁心将马拴在一边的树下，便在河边坐了下来。虽才入秋，但芙蓉国由于所处地理位置的问题，秋季十分短暂，所以秋意比其他地方都来得早，坐在地上，铁心感觉到一丝凉意。

“小白，你不去捕食了？”南宫夜拴好马，从马背上取下一个包袱，对着卧在铁心腿边的小白说道。

“它不饿，是不会捕食的。”在客栈看见小白圆滚滚的肚子时，铁心就已知道小白是不会捕猎的，但，她，还是来了。

“那你为何还要来？”聪敏如南宫夜，他在铁心身旁坐下，打开包裹，拿出里面让雀儿帮忙准备的糕点递给铁心。

“因为你，”铁心转过头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南宫夜认真的说道，“因为我伤了你。”

本来听到前半句还很高兴的南宫夜，在听到铁心后半句时，将糕点放到铁心手里，不禁笑道，“铁心，还记得你问我的问题吗？”

“嗯。”铁心拿起糕点咬了一口，察觉是咸的，便把东西放在了一边。

看到铁心的小动作，南宫夜又拿起一块上次吃过的糍粑递给对方，说道，“你那时问我在为什么而活？当时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而现在我要告诉你的是——曾经，我是在为舅舅，帮父母而活；但此刻，我特别清楚，我要为自己而活，为自己的喜怒哀乐，为自己的爱恨情仇，为和喜欢的人享受这大好时光而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