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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爷很忙(115)+番外

他还未深思,屋内的帘子便掀了起来,苏培盛悄悄退了出来,对着弘历道,“呀,您来了,圣上正在问您回来了吗,赶紧进去吧。”说完,苏培盛便抻头小声道,“怡亲王在,圣上如今心情正好,您有事可别犯别扭。”

弘历那脾气,松院里谁人不知,当然,另外也有名的一点事,原来的雍亲王惯着他,可如今,苏培盛这却是好心,有时候假戏真做时间长了,有些东西便回不到当初了。他看着四阿哥在眼跟前长大,又是吴开来的干爹,自不想让他吃亏,便点了这一句。

弘历听了心中明白,点点头便掀了帘子进去,一进门便瞧见西暖阁内两人正说得痛快,他便宜爹如今也没在榻上坐着,反而穿了件蓝色的盔甲在地上正照着那西洋镜美着呢,他如今看着不过三十出头的样子,又面白气盛,穿着这盔甲倒是显出些虎将的威风。一旁的穿着便装的十三叔正道,“果然没错,这下却是正好合适了。”

连量都不用量就能改对尺寸,弘历只觉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不舒服,他便宜爹还不自觉,竟是捏着自己的腰身道,“这儿不瘦吗?”

十三过去,十分自然的随着他便宜爹的手捏住了左腰的位置,并抻了抻,试了试空出的位置,这才道,“这哪里瘦,若是太肥了,整个盔甲都没形了,穿着怕是拖沓得不得了。”

胤禛一直十分相信他这个弟弟的眼光,别说盔甲,便是眼镜、鼻烟壶、望远镜等小东西都交给他来办,如今听着他说正好,心里便也觉得定是正好了,立时便点点头道,“那便这样了,不用改了。”

兄弟俩旁若无人的说完这些,胤禛才从西洋镜中看到已经进了门的儿子弘历。弘历的心情虽然平复了,可刚刚骑着马风吹得厉害,如今却是泛起了潮红,看着跟生了病一般,何况,弘历自小身体就不好,他不知找了多少大夫才调理的差不多,如今一见,便心里着了急,只是冷落弘历的事儿除了贴身的奴才苏培盛和方山,他连怡亲王都没告诉,此时却不好出言相问,便点头道,“这盔甲无事了,你本就忙,却是又让你操劳。”

那边十三听了,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圣上有事儿只管吩咐臣便是,臣为圣上做这些,心里高兴。”随后又说了几句,才终于出了门。

这两句一个体贴入微,一个情深意切,着实让弘历心里酸水快泛滥成灾,只觉得十三叔却是从来没有这般可恨过,那盔甲哪里好看了,腰身那么窄,打仗的时候哪里动弹的开?!好在他如今历练了多年,也知道什么叫面不改色,倒是没显露出来。

待到十三走了,胤禛便穿着那件盔甲走到了弘历跟前,如同在松院的那十年一样,昂着头伸手去摸弘历的额头——弘历如今已经比他高半头了,触手可及处,却发现弘历的皮肤开始还冰凉,可竟十分快速的烫了起来,脸上也更红了,胤禛被他唬了一跳,立时叫了苏培盛,要传太医,弘历却吓了一跳,他哪里敢让人知道脸烫的原因,那些太医猴精似得,万一诊出来了,可如何是好。他立刻捉了胤禛的手道,“儿子刚刚骑马吹了风,屋内热才泛红,无事的。”

弘历的手因在外面吹过,所以冻得冰凉,可胤禛的手却暖和和的,若是依着这几年父子相处的样子,弘历却应该早就缩了手,可他如今明了了自己的心思,刚刚又被十三叔放在便宜爹腰侧的那只手刺激的不得了,一时间便又拿出了上辈子做小混混时的气概,愣是抓着没放手,甚至还撒了个娇,“阿玛好久未曾这般牵着我了。”

他未叫皇阿玛,而叫了阿玛,一时间却是如当年在松院一般的感觉了。胤禛又如何不知道他原本的维护,在四年的时间里变成了父子的疏离,又如何不知弘历在这四年里的艰难,心中一软,便将弘历的手反手紧握住,如同小时候那般笑话他道,“多大的人了,还跟阿玛撒娇。”说完,便拉着弘历走到了榻上,让他挨着自己坐了,再将另一只手覆了上来,将弘历的两只手全部都合在手心里,竟是如小时一般替他做起了暖炉。

一时间,屋子内竟是变得温馨起来。胤禛自从登基起,便日日睡三更起五更,便是偶尔召见弘历,两人也不曾如如今般靠近过,一时间不由叹了一声。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弘历的头道,“你怪阿玛吗?”

弘历原以为叫自己来时为了指婚一事儿,没想到却问起了这个。想了想后才道,“怪过,乾西二所的夜太黑,床太大,儿子一个人睡在上面的时候,总是睡不着的,就会想阿玛,可如何想,阿玛却再也未曾来过,那时候是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