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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道祖师同人)【薛晓】荒城囚(15)

上吊,剖腹,饮毒,别人怎么个死法都不与他相干。

偏偏割颈不行。

他这一音太过清亮冷戾,在一片熙熙攘攘中尤为突出,周围一下子就安静了。寻着声音,众人才发觉是这少年投的石子。这少年容貌俊秀中透着稚气,出口却是这般阴毒,不禁不住后退。

瞬间薛洋周身清空三米半径。

那人硬生生闭了嘴,又惊又惧又悲地瞪大了双眼。

薛洋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双臂抱胸问道:“你且说来,为何要自杀。”

第九章

没想到这黑衣少年表情狠戾不耐,竟愿意询问自己。

男人一肚子委屈纠结,平日里恐怕没人愿意听他啰嗦,现下仿佛一下子找到了发泄对象,情绪如洪水般滔滔泄出,声嘶力竭道:“我喜欢阿媛,我爱阿媛啊!我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他让我每月五升米送往他家我一两不少!他让我吃素我绝不开荤!他爱吃城西烧饼我跨大半个城也要买给他!他让我跪着我站着两腿都打颤!我省吃俭用送他礼物为她卖好,连心肝脾肺都可以掏出来给她,可他看都不看我一眼,还跟别人眉来眼去,动手动脚!我看到了,我就是看到了!我怎么这么惨啊!人生怎么就这么苦啊,我想去死啊,我就想我死了阿媛就能看我一眼了,让我去死吧……”

薛洋没忍住,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男人还在那絮絮叨叨,鼻涕眼泪流满脸,一听笑声,一愣之下哭得更凶。

仿佛也是个读过书的文化人,男人哭天抢地地喊:“我的天,无情不似多情苦,苍天啊你怎么这么残忍——”

“我看这事很简单。”

薛洋打断他道:“你也不用掏心掏肺,送礼送物,你若真喜欢,把人抢过来按地上操她个十七八回,人不就是你的了,到时候她还能不从?”

男人的悲嚎戛然而止,仿佛没听清,嘴巴还没合上,愕然地瞪大了双眼。

光天化日之下竟说出这种话来,众人一时之间不知该作何反应,也和男人一样齐齐愣住。

这看似俊朗可亲,气质狠戾的少年,果然是个地痞流氓,如此丧尽天良的污言碎语,却被他说得理所当然。

一个天真孩童一直听着这边的动静,和别人不同,那阿媛他明显认得。他听得认真,年纪尚幼懂得却多,听到薛洋清冽的话语,一双圆眼一下子睁得大大的。

那孩童理直气壮道:“可是阿媛是男的啊,男的怎么操?”

众人:“……”

薛洋:“……”

妈的,原来是个死断袖!薛洋深感厌烦,一秒钟也不想再呆下去,翻着眼睛转身走人。

人群自动两侧避开为他让出一条路来,直到他走远了,才爆发出一阵沸沸扬扬的指点之声。听不清楚是指责薛洋的荒唐,还是男人的荒谬,夹杂着那男人的更加撕心裂肺的哭喊,重新乱作一团。

背后吵杂的声音统统无视。薛洋想,无情不似多情苦,什么玩意儿,不懂。这些市井小民就是没事闲得慌,才整天矫情来矫情去的要死要活,还玩断袖,不搞点事出来好像就白活一场似的,总要为自己枯燥卑微的人生填上点自以为的铭心刻骨。

薛洋从小一路摸爬滚打,混迹街头,没进过学堂,没读过诗书,不通道理,不解诗文,最看不惯文化人那一套酸掉牙的举动。唯一认得的几个字还是给金家做客卿的时候,金光瑶教的。

敛芳尊说,金麟台的客卿,未必要诗词歌赋接通,从古到今具答,总要会写会认个基本的字句,不然哪天传书送到,都不知道写了什么,更不能回书,是要误了正事的。

薛洋很不屑,他一看书本就头疼,一瞅诗词就困,恨不得把书撕了才好,是金光瑶好言请走了师傅,亲自坐镇,才勉强让薛洋学会了些皮毛。

薛洋咬牙道,金光瑶我总有一天要撕烂你那张笑得恶心的脸。

金光瑶仍然笑容可掬地揶揄他,成美你学习其实还蛮有天赋的,假使肯用功,不日则可冲三甲。

薛洋脸都黑了,从嘴里挤出一个字:滚。

将那些烦人的噪音甩在脑后,薛洋回到义庄,检查了一圈下的阵法,确认无误之后才大摇大摆地迈进了门槛。

其实他对自己的阵法很有信心,他鬼道修得炉火纯青,天资奇高,几乎从未出错。

但就是放心不下,总有种一回家晓星尘就已经跑了的错觉。

薛洋像往常一样习惯性地进屋里看一眼,看晓星尘的确老老实实地呆在那里,才继续点儿郎当地悠哉起来。

薛洋随手把药热了,端给晓星尘喝。晓星尘之前不愿,推搡推搡将不知道碰撒了多少药,薛洋变着花样地让他出了点血,才没那么抗拒,也抗拒不了,因为不管如何薛洋都有办法让他依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