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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媚(193)

她硬着头皮说完这话,就再也不敢去瞧赵誉的面色。福姐儿这几句话说得委婉,哪里是不想烦扰赵誉,是怕赵誉烦扰她才是吧?

赵誉顿住步子。登基十余年,他还没试过在哪个女人跟前受过这种待遇。他面色沉下来,心里头的焦急和喜悦被抑住,怒气丛生叫他拂袖转身就走。

黄德飞连忙叫人跟着,自个儿落后几步低声与那宫人道:“娘娘这么着可不对啊,皇上满腔喜悦,急着来瞧娘娘,娘娘不顺势下台阶与皇上认错修好,怎还闹起脾气来了?”

宫人忐忑地道:“我们娘娘瞧着脾气好,原也是个倔的,唉,公公,还得您多帮衬着多给皇上美言几句,娘娘怀着身子,皇上都不理不睬,岂不要叫人笑死?”

黄德飞摇了摇头,他倒乐于劝和,可也得两个当事人肯听劝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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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誉坐在榻上沉着脸,黄德飞在旁一声都不敢吭,一旁坐着的夏贤妃道:“贵妃娘娘从前不是这个脾气,不知是不是因着有孕,身上不松快所以急躁些。清早一堆人被堵在祥福宫外头,皇上是没瞧见大伙儿多尴尬。都是一片好意去贺娘娘的,娘娘宫里头的人也太无礼,周贵人不过细问了两句娘娘的情形,那宫人曼瑶竟大逆不道给周贵人一顿排揎。妾身进宫十几年,可从没见过这样胆大包天的。妾身见周贵人没脸,不得已替周贵人说几句话,毕竟如今妾身还理着六宫事呢……不想娘娘就误会了妾身……妾身不敢瞒着皇上……”

赵誉手里攥着本书,她说话的时候他就那么面无表情地盯着书瞧,见她不言语了,他才抬起头来:“说完了?”

夏贤妃听这语气不善,忙从座中站起身来,“原不该拿这些小事叨扰皇上,事关琰贵妃,妾身实在是……只能回奏皇上,希望皇上能替妾身跟贵妃娘娘解释解释。”

赵誉将书丢在榻角,淡笑:“贤妃进宫多少年了?”

夏贤妃回道:“回皇上,足足十三年了。”

赵誉点头:“十三年,宫规你记得最熟,否则朕也不会叫你管理六宫事。”

夏贤妃面上浮起一抹粉红霞光,抿唇笑道:“皇上信任妾身,妾身必殚精竭虑,替皇上管好这摊事儿……”

赵誉嗤笑一声:“后宫事交在你手里,不是叫贤妃拿这些妇人间斗气争嘴的话来为难朕的吧?事事要朕出面,还要你何用?”

夏贤妃面色一变,连忙跪了下来:“皇上,是妾失言……”

“贤妃,你管着两个孩子,又理这些千头万绪的事儿,朕知道,你辛苦。”赵誉语气缓和些,目光淡淡地扫在夏贤妃脸上:“琰贵妃比你年轻,又怀着身孕,便是她做什么说什么过火些,你也只好担待些,你——不会不答应吧?”

夏贤妃表情滞住,用了好一会儿才消化赵誉的意思,她支吾道:“非是……非是妾身……,事关周贵人,周贵人受委屈……”

“有什么好委屈的?”赵誉不耐地拂了下袖子:“琰贵妃是贵妃,她是贵人,她叫人训诫低阶嫔妃几句,怎么,贤妃认为不妥当、不可以么?”

夏贤妃心里寒凉一片,艰难地道:“不……妾身……不是那个意思,自然、贵妃娘娘自然可以……”

“行了!这种鸡毛蒜皮的事以后不要拿到朕跟前来!”

夏贤妃窘迫地告退出来,才走到门口,听赵誉幽幽地道:“去锦春宫传朕口谕,周贵人目无尊卑,罚禁足三个月!”

夏贤妃闻言几乎晕过去。

赵誉连情由都没问,就凭着曼瑶斥责了周贵人几句就认定是周贵人犯错?还禁足三个月之久!

那个琰贵妃不是失宠了吗?有孕后皇上也只是赏了些东西过去,从没去瞧过她。怎么却……却又纵她成这样?

转眼,赵誉就喊了黄兴宝过来,他憋闷得太久了,越是有人在他跟前不断提及福姐儿,越是叫他心里猫抓似的难受。

他忍不得了。数月不曾见面,他用饭都觉得无味。纵是身边总有这样那样的人陪着,可心底总觉空落落的叫他难以高兴起来。

她现在如何?跟夏贤妃动了气,为曼瑶着了急,恐还听了周贵人说的酸话,她还怀着身子,若是动了胎气怎么办?若是偷偷哭了怎么办?

赵誉起身在屋中踱了几步,蓦地转过头来,道:“去传苏煜扬过来,朕有事吩咐!”

作者有话要说:赵誉一把搂过福姐儿,捏着她下巴道:“满意了吗?那些莺莺燕燕,朕根本不放心上!”

这几天可能修改下前面章节的错别字,不是伪更,亲亲们别介意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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