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大妖(57)

“胭脂可使人成天上仙，月中娥，我们家的胭脂来自巧匠能人之手，做法深有考究，原料也非凡物，姑娘要是不嫌弃，我可以送你几盒……若画不得，我们家知蝉琴师可为你画眉弄妆……”

“不……别叫我……我不会……”

“公主什么时候自带销售技能了？……”

“来到人间自动升级后配套赠送的吧……”

……

却在突然，青玉眼神血色，向酒肆执符箓斩杀而来。

“青玉！不对！是妖氛！”

“邪王木……”

……

第64章 第四话 与迷者章

“他们请来了个道人……说屋子里有邪祟……”

“你害怕我吗？……”

枫叶铺满宫殿，红色在这里张扬。

如果去感叹一片树叶，它的繁盛即是绿色，它的凋落便为红色，生命的灼伤会以枯槁为烙印开始腐败它实体的存在。

八九岁的小女孩与知蝉并坐，年轻的知蝉在青春烂漫处焕发荣光，在红色中的米白，令人窒息。

“知蝉姐姐长得可好看了，这么美丽的邪祟，这么温柔的姐姐，我会一直喜欢你的！我才不理他们！”

“你不喜道者？”

“姐姐也是。”

“不是不喜，反而是欢喜的不得了……凤麟洲弱水环绕，鸿毛不浮，不可越，唯飞仙可渡……天下玄派多神人，道家亦多飞仙得道者，若有仙家往来凤麟洲，是件很热闹的事……”

“那为何姐姐现在不能开心了……”

“如今道者非道，巫、史、祝、卜名为儒，儒，在柔，术士之称，巫儒术士因见《太玄箓》而通鬼神之事而称道，虽言天道自然，实为儒术之士，令人烦闷不悦……”

“我的不喜是倒因为我厌神鬼之事……”

“我帮你赶走那个道人如何？”

“你的伤很严重了，否则你也不会被我救起。”

“对付如此妖道角还算简单。”

“那你不如省下余力救我？”

“干涉人世会给酒肆带来麻烦。”

“那为何赶走道人就不是干涉人世？”

“道者术士，这类人，窥非常理，言天下机，在天道法则之内成为‘势’的指路人，却也应天道之理深处不可言说的‘暗’中，成为‘非人’，他们死生，属于人界之事，也是其它四族之事，因此人、神、尸、妖、虫五族对他们行生杀大权不受任何制约……”

“也算是不幸的存在了？”

“各安其命，各行其事……”

“知蝉所保护的那个酒肆小姐姐也是‘非人’吗？”

“嗯……”

“哈……不过，小姐姐真是个幸运的人呢……有你保护着她，有那么多妖众保护着她……我觉得我会嫉妒她，你说，我和她相比，谁比较幸运一些？”

“你们不在一个世界，无可相比。”

“那姐姐与她相比呢？”

“……比不了的……她有爱她视若珍宝的父母，为她授业的横公大德公，护她周全的青竹四老，一只非她不爱的饕餮，一群对她不离不弃的妖众……”

“这主角光环开挂的样子刺眼的让人想去把天道对她的这段设定格式化了……”

“人世不存在完满……”

“比不了却又叹息她，我不懂了……”

“父母爱她，却终非一族之人，身在妖众之中，必然遭受非议，帝江帝后对公主有私，奈何堵万众之口；横公言大道授业于她，而她于昆仑西长大，自小便见得暴戾嗜杀的凶神、仁懦善狡的罪人，天性于心不信大道，不言良善，如何见得德大于人前，自己所学需信与己心所信，天然背道而驰，其中痛苦，也该只有当事者自己知道；而青竹四老所护者不过是她体内邪力不乱九州，且最残酷者，是四老连欺骗也是懒得输出，告诉她实情，而她能只能接受这种对待，一如朋友模样，不偏不离；至于那只饕餮，因九府不允四凶联姻，他俩间姻缘线被破坏，使得真心感动的愉悦感被夺，为了不失彼此，饕餮贪己心所利，帝酒肆择其益己者而为之，让彼此在其心中成为利益关系最佳选择，彼此虽亲密无间，却无感情拖沓，无有甜味；而妖众们也只因大屋的庇护而聚众罢了……所有一切未必处于真心，而她却只能选择真心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人生在世，只有小孩子才言对错，长相较……”

“所以到长大才明白原来我们都是被天道所欺所弃的存在吗？……”

“聪明，最不该是你该有的东西……”

“是啊，我也讨厌这样的自己……我明明只是个孩子……知蝉是不是也讨厌这座宫殿的主人？如果我是个母亲的话，我是会很讨厌，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哥哥喜欢我家八九岁的”闺女的，不管诗情画意多好，意境多美，一个傻大个，一个小萌甜，我是母亲的话，看到这样的画面我简直会噁心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