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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想你(52)+番外

视频通话的那一分钟,沈惊蛰非常确定自己动心了。和他那让人感动的执着追求无关,她单纯的为了这个江立这个人,动心了。

他变成这样,和她有关,和沈宏峻有关。

他其实可以不用这样,少年朋友、少年时期暗恋的女人、少年时期的一时冲动,其实都可以用一句不懂事一笔带过。

可是他没有。

和她被沈家人暴打除名心灰意冷之下再也不想回老家,再也不想再和过去的朋友联系不同,江立对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更深。

她最多只是在某些特殊的日子,午夜梦回的时候曾经想到过这个单眼皮少年,冷风里防止臭豆腐变冷把食品袋子塞在棉衣里面,脱了衣服一股臭豆腐的味道,笑得单眼皮眯成了一条缝。

眼睛真小啊……她在梦里笑着。

她真的只是偶尔惆怅,十几岁的时候对人好那是真的好,不求回报、掏心掏肺的好。

江立对于她,已经变成了回忆,想到会微笑,会觉得曾经认识那么一个小小的暗恋者因为她喊他弟弟而别扭的用变声期的嗓子破口大骂的小孩,挺好。

只有江立这个傻小子,一直在找,找到最后都已经遗忘了他暗恋她的原因,遗忘了他那时候只有十八岁,而他那句怂恿,只是一句怂恿。

她和她弟弟,早就已经受不了沈家那样的家庭,嗜赌家暴的爸爸,软弱的只知道哭泣晕倒的妈妈,还有吃饭都要算时辰看黄历的奶奶。

沈宏峻要走,或早或迟罢了。

只有江立这个重情义到有些犯傻的孩子,才会用自己成年后的每一天都用来寻找。

沈惊蛰心满意足的把局长新的普洱熟饼全都掰碎之后,走出了办公室。

爱他而已,宠他而已。

让他重新变回少年,而已。

人生苦短,既然想通了,其他的都很简单。

所以刑警大队的人在局长崩溃的咆哮中,看着沈惊蛰顶着一脸比蒙娜丽莎还神秘的微笑,开始写邮件。

她不知道该写什么,那么含蓄文雅的传情方式她并不擅长。

所以她找了几个链接,打了一行字:选一套,你回来的时候穿。

点击发送。

沈惊蛰笑得更加神秘。

***

江立站在天台上点了一支烟。

硬盒黄芙蓉王,口味很呛,入嘴后的涩味能让人呛出眼泪,可他愣是从这个涩味中感觉到了一点温柔。

和沈惊蛰有关的。

她今天急急忙忙点了视频挂断前那一瞬间的无措。

吐了一口烟圈,打完第二个视频电话,江立关机,把笔记本塞到天台一角的隐秘处的柜子里,锁好。

眯着眼睛搓了搓冻僵的脸,然后伸手在上衣口袋里摸了摸,口袋的底层被他很细致的抹了一层粉底,避免在暖气过大的时候出汗蹭掉脸上的粉底痕迹,手指沾了一些弄到手心,搓两下继续往脸上涂。

这样的伪装他做了快两年,驾轻就熟。

三石先生就是另外一个他,更肆意的,和过去的自己更像的他。

确定无误后,他又点了一支烟,看了眼时间。

比预计的早了五分钟。

他站到了天台边缘,俯视下面那个车水马龙的巷子。

四五百米的小巷子,临巷的都是低矮破旧的老房子,没有门面房,一人多宽的木板卡在门洞里,大多数门都上着锁。

晚上六点以后会有夜市摊,靠近大马路的是几家烧烤摊,往里走就都是些买卖古玩的。

一眼看过去就非常劣质的玉镯玉佩,长满了铜绿没有任何价值的铜钱,以及很多个双手缩在袖筒里,缩着脖子坐在简易椅子上打盹的地摊老板。

很不起眼,大多数人过来都是为了门口那几家味道不算差的烧烤摊,吃着烤羊肉顺便逛逛这条古玩夜市,一天下来几乎不会有成功的买卖。

很少有人知道,这么个破地方,其实是西北最大的文物买卖黑市,经手的拍卖很少有低于50万美金的。最近因为虐待和间接杀人被关进去的那位许成龙,曾经也是每天晚上窝在简易椅子上打盹的地摊老板之一。

黑市最近很不太平,出来摆摊的人变少了很多,连巷子口那几家烧烤摊子的肉都开始不太新鲜。

前天晚上有人点了拍卖灯,据说那位从不露面的三石先生卖了个不算太贵的古镯子。

因为这古镯子,打了两年的柳家和许家又拉开了架势,巷子口那位把头发染成天蓝色的柳少爷,就是柳家这代的长子,性格不怎么着调,一来就掀了巷子口两家烧烤摊,原因是他们把猫肉当羊肉买给他了。

没人去拦。

这些生意也就只涉及了那么几家人,他现在这行为是泄愤大家当初都没帮柳家,还是单纯的只是手欠大家都不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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