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莫名其妙卑微的乐观似乎自娱自乐了自己，张小爱勾起了嘴角。
柳莫崇窒了窒，她又缩回去了，不再聊这个他还没想清楚的话题这件事本应该让他松口气的，但是为什么张小爱此刻自嘲勾起的嘴角让他从刚才开始就隐隐作痛的心又被剐了一下，这一次居然有些痛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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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车最初称为九凤，是楚人先祖崇拜的上古神之一，她和我们这些后世修仙一步步爬上神坛的神不同，是参与了开天辟地，拥有无上权力的。”柳莫崇顺着张小爱的意思转了话题，却看到张小爱完全没在状态一脸呆滞的看着自己，忍不住又伸出手去揉了揉她的头发，乱蓬蓬毛糙糙的头发，像极了张小爱的个性。
“还要听么？”柳莫崇轻声问，穿梭时空这件事他这几日前前后后想了很久，也确实想出了一些端倪，只是现在已经午夜，张小爱一番情绪激动之后看起来反应木木的，而他，心里也被扯得酸酸痛痛。
张小爱点点头，她现在睡不着，心里有种无处安放的蠢蠢欲动，而且柳莫崇其实一直都没有跟她讲过天界的故事，或许了解的越多，她就越能体会两千多岁的家伙为什么在喜不喜欢这种事情上，比她这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还纠结。
“上古神也会变成堕仙么？”想着鬼车那明艳非人的样子，张小爱想起柳莫崇曾经介绍过的天界阶级，那不是一群创造了天地制定了规则后退休遥控天界的家伙么，果然气场非同常人。
“其实她为何会沦为堕仙这件事，在我成神之前就已经是天界的一段不为人知的秘辛，只能在平日一些老家伙的言谈里大概知道，鬼车曾经为了一己私利在天界大开杀戒血洗瑶池，几乎灭掉了南北朝之前所有修仙爬上神位的神，并且因此人间大灾十年，死伤无数。”
张小爱咋舌，一番痛哭后，鼻子里的鼻涕因为呼吸冒出个晶莹的泡泡，她随意的伸出爪子擦了擦，想起鬼车笑盈盈的看着自己，说的那句灭世对她来说只是弹指之间，从这段秘辛的战斗力来说，还真的不是在吹牛。
柳莫崇指了指张小爱书桌上的餐巾纸面无表情，刚才心里的满腔酸楚都因为这个鼻涕泡泡化成了省略号。
“……成为堕仙之后，她虽然行事乖戾，但是却再也不像之前那样滥杀无辜，反而聚集了一帮堕仙在妖界称霸，还制定了不少还不错的规则，人间大灾的那十年，没有趁乱妖孽横行世道大乱和鬼车在妖界的作为很有关系。”柳莫崇淡淡一笑，“可能也是因为这样，纵使她犯下了滔天大罪，上古神也仍然没有收了她。”
“所以她就想穿梭时空？”这听起来就是绝对女主的人设，张小爱脑补她冲冠一怒灭天灭地之后销声匿迹大隐妖界的样子，难道要回到她成为堕仙之前，拦下那场血洗瑶池的仙人大战？那么大阵仗的穿梭时空得改变多少历史啊。
“鬼车向来知道浩骨铃的用途，而且这穿梭时空本就是上古神明令禁止的法术之一，鬼车又是个做事绝不会回头看的个性，所以哪怕她当年曾经和污衣有过多次交手，她也从来都没有夺过污衣的浩骨铃。”柳莫崇摇摇头，否定了张小爱的想法，“所以我觉得，在污衣活着的那段时间，鬼车是并不想穿梭时空的。”
那就是污衣死后浩骨铃被封印之后发生了一些事，让鬼车想要扭转时空？
“鬼车这样的……人，为什么也会想要穿梭时空？”这是张小爱一直没办法脑补的地方，上古神，灭天灭地成为堕仙之后仍然一统妖界，活到自己都忘记自己的岁数，最重要的还美成这样，这样的鬼车，有什么值得再次触怒上古神穿梭时空的理由？
“为了一个小妖。”柳莫崇叹息一声，他之前还只是怀疑，在看到污衣和鬼车联合之后，他就基本可以肯定了。
“啊？”看了很多小说的张小爱觉得自己敏锐的闻到了一丝八卦的味道，鬼车为爱宁愿触犯上古神也要夺铃穿越，诸如此类？
“……不是你想的那种。”看这星星眼就知道张小爱又想歪了，“鬼车原来有十个头，文献记载她第十个头是被犬咬伤的，其实不然。”
“上古鬼车一共有两只，现在你看到的鬼车是向来只有九个头的，她有个同卵哥哥，出生就是十个头，但是因为楚人崇九，认为九个头的鬼车才是正统的九凤神，所以鬼车的哥哥自出生开始便是异端，列入妖鬼一列。”
张小爱眨眨眼，不期然的想起第二次驱魔任务的时候，鬼车说到难道会是他的时候，脸上复杂的表情，那是那一次把张小爱差点吓尿的超自然气场里面唯一的一秒让张小爱有所放松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