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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新衣(225)

卫沨弯了弯薄唇,低声哄道:“徐管事老成练达,为人公正,已经当了二十年的管事,账本我都看过了,没什么问题。倒是你,先把自己的身子养好,成吗?”

苏禧闭着眼睛,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

不多时雪晴端着煎好的药送进屋来,卫沨接过,亲自喂着苏禧喝药。她怕苦,药喂到嘴边了也不肯喝。卫沨拿她没办法,便故技重施,自己先灌一口,再含住她的小嘴,将药送进她的口中。

喂完最后一口药,卫沨含着她的舌尖,轻轻地咬了一下。不让人省心的姑娘,听说他不在家时她便不吃药,偷偷地把药倒了,难怪风寒总好不了。

卫沨正打算喂她吃冬瓜蜜饯,就见这小姑娘扁了扁嘴,泪水从眼睛里流出来,吧嗒吧嗒地哭了起来。她哭得无声无息,只默默地掉泪,模样叫人心酸。

卫沨一怔,以为是方才把她咬疼了,吻着她的唇瓣哄了哄,“宝贝,哭什么?”

苏禧偏头,在枕头上蹭了蹭眼泪,抿着粉唇,不吭声。

卫沨见不得她哭,心揪成一团,将雪晴遣了出去,半躺在床上,搂着她的后背,“嗯,幼幼,为什么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禧埋在他胸口,嘟嘟囔囔道:“难受。”

卫沨顺着问:“为何难受?”

也不知是不是生病了,人就容易变得脆弱。苏禧想起前几日傅少昀那件事,心里头一直憋着一口气,目下终于找到发泄口。她边哭边控诉道:“你不信任我。”

卫沨用拇指拭去她的眼泪,她哭得凶,不一会儿小脸便挂满了泪痕。他问道:“我怎么不信任你了?”

苏禧眼睫毛湿漉漉的,像下过雨后的落羽杉。“我说了跟少昀表哥没什么……你不相信,还那样对我。”说着哽咽了一下,许是委屈,泪水流得更厉害了,“我讨厌你。”

原来是这么回事。卫沨承认,那次是他做得过分了,事后他给她上药的时候,见她那娇处红红肿肿,可怜兮兮,一看便是被欺负得好惨。

可她大概自己都不知道,她提起傅少昀的时候,与别人都不一样,她亲近他,信任他。何况他们又是青梅竹马,自幼一块长大,那份情谊是自己怎么也比不过的。

卫世子活到二十三岁,头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嫉妒。

卫沨一下下地抚摸苏禧的后脑勺,半响,才有些无奈道:“傻幼幼,我不是不信任你,我只是太在乎你了。”

怀里的小姑娘半天没反应。

卫沨低头一瞧,见苏禧耷拉着睫毛,鼻翼轻微翕动,呼吸也逐渐平稳了下来,竟是睡着了。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见他的话。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小磨人精。”

*

兴许是郊外空气新鲜,比京城宁静,苏禧足足睡了六七个时辰,一直睡到次日早晨。

昨晚吃了药,醒来时发了一身汗,虽然鼻子还是不透气,但比起昨日好多了。别院后头有一个温泉池子,露天而建,周围搭着十二扇紫檀嵌八宝竹韵常青屏风。苏禧想起周大夫说泡温泉能治风寒,便趁着卫沨去书房的时候,带上听雁、听鹤等几个丫鬟去了后面。

昭元帝有心考验卫沨,交给了他几件棘手的案子,其中一件便是十年前轰动朝廷的贪污案。这个案子里牵扯了不少人,最后处斩了十余名官员,流放数百人,眼下昭元帝让卫沨重新调查此案,朝中人人自危,对待卫沨也比以往更加谨慎客气。

苏禧晓得他忙,这回本打算自己来别院,偏他非要带着案件一起过来。

苏禧褪下衣裳,只穿了一件娇绿色的绣蝶恋花纹肚兜,身子沉入温泉里。温水瞬间从四面八方而来,包裹着肌肤,冲淡了一身的酸软疲乏。她靠在温泉池边,有点心不在焉,其实昨天卫沨说的最后一句话她听到了,只不过当时太瞌睡,她想回答,奈何张不开嘴。

在乎她就能这么对她吗?坏蛋。

苏禧想起那天晚上的无助,她眼前漆黑一片,只能感觉一双大手捻着自己的腰肢,动作那么狠,像把她贯穿了似的。他的嗓音低沉沙哑,像沙漠干燥的砂砾,一遍一遍地问:“幼幼……你爱不爱我?”

苏禧脸红成一片,往水里钻去。不能想,一想就害臊。

这就算了,他还逼着自己叫他“好哥哥,好夫君”。自己不答应,他多的是手段让自己张口。

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

苏禧泡了大半个时辰。期间听雁端来了一小坛梅花酿,是别院的人自己酿的。用的是梅花枝头最干净的一层雪,每年冬天都会酿上一两坛,酒味不浓,清雅甘甜,最适合一边泡温泉一边小酌。

苏禧平时不是嗜酒的人,她酒量不深。这回也不知是怎么了,喝了一小杯后,觉得味道好,不由自主便又多喝了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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