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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香识美人(101)+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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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辇就在府外候着,宋瑜足下生风迈入车厢,甚至嫌澹衫动作慢反手拉她一把。

澹衫始终不能放心,若是被龚夫人知道她纵容姑娘,伙同薄罗一块狼狈为奸,势必不会有好下场。这回可不是跪一晚上便能罢休的,光是霍园主那关便不好过,她心中惴惴,素来沉稳的脸上出现裂隙。

车辇缓缓启程,车夫以为她要回府,三言两语便被糊弄过去,目下正往城内驶去。

宋瑜老神在在地坐在车中,禁不住打帘往后头瞥去一眼,大门风平浪静,薄罗大抵没露出什么破绽。她松一口气,说是为了去听戏,有泰半原因是想逃避霍川罢了。她得给自己时间好好想想,究竟要如何打算。

不过一炷香的工夫车辇停在梨园春门口,戏曲临近开场,观众大都已入场,零星剩下三两个孩子进进出出,打打闹闹经过宋瑜脚边。她提着裙摆拾步而上,正欲进去却被门口仆从拦下,“女郎请出示请柬。”

宋瑜被拦下,不明所以地睁大了眼,她只来过一次,从不知道进这地方还要请柬。

原本也是不需要的,盖因城南成衣铺的掌柜为了给七十老母贺寿,特意包下了整个场子,没有请柬不得入内。宋瑜这下傻眼了,千方百计从别院跑出来,哪知戏没听成,半路便被人拦了下来。

她本欲与仆从通融两句,便见对方横眉竖目一副不好沟通的模样,只得悻悻作罢。她垂头丧气正欲折返,视线中却出现了一双皂靴,月白色的长袍缘底绣金云纹,不张扬却贵雅十足。她循着往上看去,羊脂玉光泽无暇,配在来人身上更应了那句话,翩翩公子,温润如玉。

果真是谢昌无疑,他身后是家中随从,大抵没想到会在此处相遇,两人皆是一怔。

多日不见他似有消瘦,但仍旧清俊爽朗,看着宋瑜的双眸有璀璨光辉。他嘴角上扬勾出浅淡弧度,眸中却难掩惊喜,“三娘也受邀前来听戏?”

宋瑜下意识点头,末了又摇头不迭,遗憾地往门口仆从睇去一眼,眼神怨念:“我是想听戏,可惜没有请柬不得入内,目下正打算回去。”

闻言谢昌一笑,“这个不成问题。”

言罢走到那两人跟前,不知同他们说了什么,只见仆从脸上明显有所松动,旋即看向宋瑜敞开大门:“既然是谢郎君的朋友,女郎请进。”

态度与方才天壤之别,让宋瑜吃惊地睁圆了双目,模样憨憨傻傻,瞧着有趣。

谢昌禁不住低笑,“三娘不是要听戏,若是再不进去,可就开场了。”

她这才回神,跌跌撞撞地跟在谢昌身后进去,戏园大堂已经坐满了人,楼上雅间更有不少家眷。到底是寿宴,一眼望去年纪都比宋瑜大上好几十,她倒成了最娇嫩的那抹颜色。

谢 昌是代父亲前来的,谢老爷半月前出门在外,不能及时赶回,唯有让他代替前来贺寿。他的位子原本在二楼雅间,观戏角度选的极好,台上情况一目了然,可惜周围 必定环了一圈的人。他低头觑一眼止不住欢喜雀跃的宋瑜一眼,就近在大堂挑了个无人的位子,“此处视野好,三娘不如就坐在这里。”

戏曲已经开场,他们两个站着分外扎眼,宋瑜一看确实只剩下这一个好位置,便没多推辞地坐了下来。身后澹衫不着痕迹地地拽了拽她袖子,宋瑜不解其意,待到谢昌一并落座后,她才后知后觉不妥。

*

台上丽娘与书生梦中幽会,互诉衷肠,其中缱绻缠绵不言而喻。

宋瑜却如坐针毡,好端端的一出戏不知为何总觉得不大对劲。她心心念念许久,今日得以实现,却因身旁坐着谢昌而心不在焉。

直到现在才暗骂自己愚笨,为何稀里糊涂地就跟他入了园子,还一道听如此情意绵绵的戏曲。宋瑜偏头悄悄觑他,便见他神色自然,恍若未觉,倒像是自己多想了。

谢昌察觉他视线,噙着笑意望进她双眸,“三娘为何屡屡看我?”

偷看被人抓了现成,宋瑜脸色蓦地通红,手足无措地摆了摆手,“我是见你听的认真,本以为只有女子爱听这出戏,未料想谢郎君也喜欢。”

谢昌垂眸笑了笑,不置可否。

他哪里喜欢,由始至终都没听进去台上唱了什么内容,思绪早已神游去了几天外。身边萦绕着她恬淡幽香,丝丝缕缕沁入心脾,偏偏她还时不时偷看他,乌溜溜的双眸小心翼翼地,做贼心虚的模样教人忍不住心中发笑,却又更添怜惜。

宋瑜自觉没趣,索性将全部注意集中在台上,认真听了一会儿被内容吸引,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少了她的注视,谢昌不无失落,意兴阑珊地抬眸望了眼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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