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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将(41)+番外

薛纷纷认真地思忖,末了答道:“不会。”

一抬眼看到傅容正朝这边走来,昂首阔步,平静眸子从她身上落向薛锦意,也不知把刚才的话听去没有。

薛纷纷心中一虚,掀起帘子忙钻了进去。

*

傅容因为卫所一事焦头烂额,总算找到了苏州府动乱不安的根源。原是因为边关战乱不休,又连吃败仗,死伤兵役数不胜数。朝廷对此一拖再拖,既不嘉赏又不封爵,家属得不到抚恤慰问,地方留守兵卒无心操练,百姓愈发不满,民心渐失。

傅容将此事上报于朝廷,奈何几日下来得不到任何回应,今日好不容易来了封加急文书,傅容在马车里打开时,却见上面只写了“朕已阅”三字。

这皇帝是存心要气死他……傅容哭笑不得,只觉得脑仁发疼。

偏头一睨薛纷纷正百无聊赖地摆弄华容道,想到方才场景,索性连卫所文书也不看了,扔回坐褥上一本正经地唤道:“纷纷。”

薛纷纷本就心虚,被他这么一叫手下一哆嗦,“什么?”

犹记得当初她爹训人时也是这般口气,这般肃穆,不怒自威,使她至今心有余悸。

“方才你跟薛锦意说了什么?”傅容懒怠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睇了她一眼。

薛纷纷诚实坦白,答的迅速:“六哥给我开了几幅药方子,是按着我病况来的。我见他因此好几天没休息,便让他先回去了。”

“你倒是关心他。”傅容淡声,话里听不出是何情绪。

马车徐徐前行,道路不甚平坦,路上难免颠簸,薛纷纷枕了个金银丝妆花大迎枕在身后垫着,这会儿被他盯的背脊生寒,情不自禁地往后缩了缩,“毕竟他是我……”

“六哥哥?”傅容故意拿话噎她。

话音刚落便见薛纷纷蓦地涨红了脸,“傅容!”

傅容不为所动,指节叩在车厢座位上发出笃笃两声,是他训斥士兵时的惯有动作,“谁才是你夫君?”

薛纷纷静了半响,低低糯声:“你。”

傅容扬眉一笑,还知道是他?

“既然如此怎么不见你关心我,反倒关心起旁人?”

经此一提,薛纷纷这才恍然,这两天他都是早出晚归,夜里一直待在书房。然而薛纷纷以为他跟在将军府一样睡书房,乐得不用跟人挤做一处,自然也没有过问。

傅容又道:“我有足足两日没阖眼了。”

说着伸展了双腿,姿态随性洒脱,朝薛纷纷看去。黝黑眸子乌不见底,定定地将人觑着。

☆、八珍糕点

薛纷纷深以为然,从身下抽出迎枕送到他面前,分明是讨好模样却瘪着嘴不情不愿:“这马车是娘亲特意命人布置的,舒适惬意,将军不如躺着睡会儿?”

傅容垂眸看向妆花大迎枕,并不表态,“苏州府近来不甚太平,到了那处我或许很忙,你同你那几个丫鬟在一起,别到处乱走动。”

莺时几人在后面一辆马车上坐着,身边没人使唤薛纷纷很不习惯,好在车厢够宽敞,小事尚且能应付过来。她趴在绛紫绣金丝绒毯子上漫不经心地哦了一声,抬眼看傅容:“你不睡一会儿吗?”

傅容头倚着车壁,双臂抱于身前,低着嗓音一嗯,便再没声音了。

马车才出城门,到苏州府还有七八天距离,薛纷纷掰着手指头数日子,过了片刻身旁响起平稳呼吸声,她偏头望去,见傅容已经就着姿势睡着了。

索性坐起来打量他睡颜,细细想来,两人似乎极少有单独相处的时候,身旁总有各色人物走动来往。即便有时晚上共寝一塌,她也朝着里面,权当身旁的人不存在,除了别扭,更有尴尬,倒不如假装睡着了来的干脆。

盯着看了一会儿,薛纷纷情不自禁想摸摸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手在半空顿住,又收回来在坐褥上挠了挠。手痒是病,得治。

犹记得莺时说过桌几底下有点心零嘴,薛纷纷从桌子底下拿出个雕漆宝相花纹葵瓣式捧盒,便见里面粉彩缠枝纹碟子里糕点精致。八珍糕是平南王妃特意命人准备的,说是既能补脾和中,又能滋补养颜,特特让饭饭学了如何制作。

薛纷纷拿起咬了一口,糯米加上莲子杏仁等八味,甜香适中,不知不觉已将整个吞入腹中。

是以傅容小憩睁开眼,见到的便是少女坐在一角,一壁吃得脸颊鼓鼓,一壁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的光景。他楞了半响,揉了揉酸疼的脖颈,“看什么呢?”

“看你呀。”薛纷纷将咬了一口的八珍糕递到他跟前,眯眼乖觉地笑了笑,“将军吃吗,这个对老年人身体也很好,补中益气,强身健体。”

傅容不动声色地睇了她一眼,“夫人嫌我身体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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