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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待我多冷峻(15)+番外

作者: 浮生无望 阅读记录

谢淮九岁,阮青瑜七岁,故而她亦唤他一声表哥。

“谢淮……”

阮青令神色凝顿,余光无意扫向案上的锦衣,恍然间想起朔雪院的小表妹,心中瞬间了然,只微不可闻道:“众生皆苦,如溺海中,佛曰普度众生,却渡他不渡我。”

“哥哥在说什么?”

“无事,去给祖母请安罢。”

另一头,僻静院落中,谢淮也收到了安罗涟赠来的锦衣。

洗墨年少不解其中深意,不禁笑道:“侯夫人心善,有了这锦衣,少爷日后不必受冷了。”

谢淮眸中凝顿,语气难辨喜怒:“府中还有谁也得了衣裳?”

“大公子,二小姐与三少爷俱得了。”

“哦?”谢淮摩挲了两下手中的红宝石,似是早有预料般:“我那……小表妹,不曾有。”

也不知是谁心善。

洗墨不明他言中之意,望了望天色,啊了一声:“少爷,今日正好是给老夫人请安的日子,您……”

去不去呀?

洗墨本想这么问,然又想起谢淮甚少去晟安堂请安,上回去还不慎惹得若若小姐昏倒,累得他受了一顿罚,想必是更不会去了。

思及此处,洗墨便闭嘴了。

谢淮长指收拢,无声地望着院中的老松树。

……

安国侯府百年世家,府中宽阔,又正逢天寒时节,阮老夫人念及小辈们走动不易,便只让他们初一、初十、二十之日前来请安。

晟安堂中,瞧见一溜的锦衣裘,阮老夫人抱着若若奇道:“这是谁为你们裁的衣裳?”

阮青瑜浅笑作答:“是大伯母为我们裁的,冬日气寒,得锦裘取暖,全凭大伯母一番关怀之情。”

阮老夫人颌了颌首,笑道:“罗涟素来是个善心的。”又捏了捏若若的鼻翼,道:“你怎么没有新衣裳?”

若若心知阮老夫人只是在打趣她,便扁了扁嘴,软声道:“娘亲的不好,若若要穿祖母给若若裁的。”

阮老夫人莞尔,笑道:“就你机灵。”

堂下,阮青令却抚了抚袖袍,淡声道:“伯母所赠锦衣,乃镇北名物雪鹿裘所制,素来是有价无市,四妹妹道一句不好,怕是连谢淮表弟也不允了。”

闻言,阮老夫人笑意淡了几分,似叹非叹道:“罗涟为谢淮也裁了一身衣裳。”

今日却不见谢淮前来请安。

堂内寂静一瞬,一时无人敢大声言语。

若若心道不好,正想为谢淮说两句,却忽闻珠帘外一道淡漠似雪的声音响起——

“不知我有何不允?”

众人心中一惊,纷纷抬眸望去。只见描着落雪红梅的玉瓶旁,谢淮着一身朴实无华的素衣,俯身行礼,语气淡漠:“给外祖母请安。”

阮老夫人来回打量着他,停顿几许,才缓声道:“起来罢,倒难得你能来……”

谢淮微微直起身,孤眸似有若无地瞥了瞥若若,道:“应尽之事,缘何不来。”

阮老夫人一时语塞,心中倒真想问问他:那你往常怎么不来?然瞧谢淮神色漠然,一身单薄锦衣立于堂中,便什么也不想问了。

“好了,左右无事,便去紫木阁里饮盏热茶,用些点心,念念诗书经文再走罢。”阮老夫人摆摆手,朝谢淮道。

谢淮面不改色,应:“是。”

说罢,头也不回地便去了隔壁的紫木阁中。

若若思量几许,对阮老夫人道:“若若也要吃点心。”

阮老夫人闻言笑道:“去罢,小贪吃鬼。”

说罢,又吩咐阮青令、阮青瑜与阮青煦一并去紫木阁念书写字。阮青令等并不多言,恭声应下便去了紫木阁里。

入了紫木阁,便只有嬷嬷与侍女伺候,小辈们少了些拘谨。阮青煦望着若若,心中开怀,正想去寻她玩,却听得阮青令语气波澜不惊般地说道:“前几日三婶托我为你温习一番功课,正好今日有空,你若有什么不懂,可以问我。”

阮青煦最怕这个兄长,闻言耷拉下眼皮,却还是乖乖道:“是。”

阮青令便与他在梨花案上坐下,指点他的功课,阮青瑜也不多言,只在一旁默默听着。

这一边,若若瞧了瞧独自倚坐在轩窗旁的谢淮,小心翼翼地挪到他身侧,咧嘴笑道:“表哥,你在做什么?”

“……”

心中对小表妹的问候不知是喜是恶,谢淮却并未似从前那般漠视她,只手执经文,垂下幽眸瞥她,一字一顿道:“在看《般若波罗蜜多心经》。”

他话峰平缓,却偏偏将般若念成若若念的那样,仿佛在嘲笑她一般。

我偏偏装作不懂。

若若心中一哼,面上笑盈盈,从袖中摸出枚九连环,递给谢淮:“书不好看,玩这个!”

谢淮只瞥了一眼那玉制九连环,便冷漠地收回了目光:“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