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灵代言人(30)

戚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虽然她不确定到底帮不帮得到，但现在她必须表现得非常有信心。

“大家都说，说是鬼干的！”另一人颤声道：“可，可哪有大白天出来杀人的鬼啊？”

戚安耸了下肩：“这你就错了，鬼的确可以在白天杀人，只不过在大部分传说里，鬼都是夜晚才出现的，所以大家都以为鬼只在晚上出没。实际上……它们根本不怕阳光。”

此刻，隋渊就在她身边的草地上躺着，双手枕在脑后，右腿搭在左膝上，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晒太阳。

“照……照你这么说，”年纪最大的村民发着抖问：“你见过鬼？”

戚安点点头：“如果你们不信也没关系，我只问你们，刚才现场的情况你们都看到了，如果是某个人杀了他，有可能把现场弄成那个样子吗？”

堂屋里的所有摆设包括墙壁上都没有喷溅型的血迹，地上也没有任何一个沾有鲜血的脚印。如果是人类杀了那个人，不管使用什么工具，要把人四肢砍下来都会花不少时间，在他分尸的过程中，血一定早就流了满地，他的脚下绝对会沾上血。

可这个现场非常干净，尸体简直就像是从黑洞里被扔进来的一样。

除了灵异事件，戚安想不到别的可能。

三个村民对视了一阵，又凑在一起嘀咕了几声，接着由那个年纪最大的村民开口道：“你想问什么？”

“村里近几年有没有一个小孩子去世？大约四五岁，短头发，长得很瘦弱。”戚安顿了顿，又道：“不光近几年，也不一定是死了，可能是失踪，只要你们能想到一个类似这样子的小孩就行。”

那三人互相看看彼此，都皱眉默默回想起来。

片刻后，一人问：“你怎么会问起这么一个小孩儿？”

戚安直接直说了：“我有阴阳眼，在池塘边看到过它，它当时还想攻击我。对了，它的眼睛长得很好看，外表分不出性别——你们想到谁了吗？”

“真，真的？”那人嘶了一声，既震惊又惊恐地朝后退了一段：“你，你能看见鬼？！”

……这些人怎么就抓不住重点？

戚安被太阳晒得有点烦躁，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才说道：“你们还是快想想吧，如果想不起来，我才好去找别人问。”

“等等，我好像想到一个……”年纪最大的村民眉头深深皱了起来，伸手挠了挠脸颊，慢慢说：“老刘家的孩子倒是短头发，还走丢了，可那都是十几年的事儿了啊。”

戚安忙道：“不管多久前，快说！”

他回忆了片刻，才道：“好像是十五年前了吧，当时咱们村还没现在这么富，家家都可穷呢，刘家也一样。所以老刘就去外地打工了，把孩子留着给他媳妇带。大的是个女娃，小的是命根子……那走丢的，就是大的。”

大女儿叫刘小丽，至于小儿子叫什么在现在看来就不重要了。但在这对姐弟的父母眼中，显然十个刘小丽也比不上一个小儿子。

“刘家两口子重男轻女很严重，”他继续说：“丽娃才一岁多的时候啊，刘家还没生小的，有一次她哭得狠了，她妈愣是拿缝衣针把她嘴给缝上了！啧啧……当时这事儿闹得挺大，刘家媳妇还被教育了几天，回来后又打娃……”

那孩子两岁多的时候，就被关进了空猪圈里，每天吃的都是剩菜剩饭，如果那天家里没剩饭的话，她就只能挨饿。

邻居看不下去给她拿了两个馒头过来，她妈妈就追着人家骂，说人家多管闲事。

虽然很多人都看不过去，但大家都知道，如果再去举报，回来刘家媳妇还是得把火发在孩子身上。

所以他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地过去了。

后来刘家有了二胎，她的日子稍微好过了一点，可以出门了——因为她妈妈要她一个四五岁的孩子去池塘边洗衣服。

刘小丽七岁多那年，忽然有一天刘家媳妇全村到处找孩子，说她让刘小丽出来洗衣服，可盆还放在池塘边上，人不见了。

村里人心疼那孩子，当时就分了几批到处去找，池塘里捞过，山上找过，也到邻近村子里打听过，可却一无所获。

之后渐渐的，也就没人提这事儿了。

这村民叹了口气：“丽娃失踪的时候都七岁多了，你问的是四五岁，所以我才一时没想起来这茬。后来我一想，嘶，她那会儿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又瘦又小，看着可不就跟四五岁一个样儿么！她比她弟娃大三岁多呢，可身上穿的还是她弟娃穿旧了的破衣服！”

另一人一拍脑门儿：“原来是刘家那事儿啊，我那会儿在外地，不过听我家那口子说过，那时候村里好多人都怀疑，是刘家媳妇把娃打死了不敢承认，才故意撒了这么个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