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认罪（3）
大皇子刚要开口，和二公主一唱一和下去，可是灵衍却忽的道：
“二皇姐说的没错，贪墨赈灾钱款，当属罪不可恕，既是愧对父皇，亦是愧对百姓。”
二公主早已经酝酿好的一番呵斥，愣是被灵衍这自己骂自己的行为给生生哽在了嗓子里，她面上的冷冽也隐隐有些绷不住了。
怎么回事？
灵衍今日莫不想死不成？
灵衍把大皇子和二公主所要说的话，都说完了，一时间，大皇子和二公主反倒不知从何下手了。
他们只能将目光看向正拧眉看去的永恒帝君。
这……
灵衍都自行认罪了，父皇至少也得废了他这个太子吧。
永恒帝君翻完所有卷宗，却是忽的深吸一口气。
“未曾想到，在朕身边，竟还有着这般狼子野心之人……”永恒帝君的面色阴沉的好似要滴出水来，目光自朝堂之上的众人面上扫过。
大皇子和二公主听闻永恒帝君此言，心中当是一喜。
“蒋朔何在！”永恒帝君低喝一声。
当即，身为御前侍卫统领的蒋朔，上前一步。
“臣在！”
“去……”永恒帝君深吸一口气，“把孟亦等莫将军副将，给朕抓过来！”
永恒帝君此话一出，在场众人皆是一愣。
什么情况？
这不是在审问灵衍吗？
怎地永恒帝君，却突地开口，要去抓莫大将军的几个副将了？
众人心中满是疑惑，却无人敢在永恒帝君的面前询问，只能将不解压在心头。
没用多久，蒋朔便带人将孟亦等副将抓到了大殿之上，未等殿上众人回过神来，永恒帝君却是翻手将灵衍之前递上去的几份卷宗砸在了孟亦等人的面上。
“你们当真好大的胆子！朕之前让你们随同太子一并前去赈灾，你们竟敢私自贪墨赈灾银两！”永恒帝君看到诸人，当即冷喝道。
孟亦等人一看到自己眼前那些卷宗之上记载的一切，心头皆是一震。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啊！”
这一刻，大皇子他们才看清了那些卷宗之上写着的内容。
可这一看，却是让大皇子他们的心口凉了半截。
那些卷宗之上，确实清楚的记载着赈灾钱款被贪墨的所有细节，且每一笔都做了详细的记载，只是那些前框最终的去向，却并非灵衍，而是被抓到殿上的这些人。
众人心中满是诧异之色，完全没弄明白眼前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此刻，灵衍见人已抓到，当即道：“当年父皇让儿臣前往边疆赈灾，并拍了孟亦等人陪同，路途之上，儿臣染病，不能即刻前往，只能命孟亦等人先一步带着钱款而去，却不想，孟亦等人心怀不轨，竟是将这笔钱财吞去大半。”
“待儿臣知晓之时，他们将钱款吞没，边疆灾民可怜，儿臣既是身负父皇之名，自不敢耽误片刻，只能变卖家产，填补空缺。”
说着灵衍便对着朝中一位老臣点了点头。
那老臣随即上前一步，跪在了永恒帝君的面前。
第100章 大义灭亲（1）
那老臣，乃是永恒帝君曾经的心腹，为人耿直，忠心不二，最得帝君信任。
“太子所言句句属实，因赈灾亏损，边疆灾情又紧急，故，太子向边疆附近的老臣寻求帮助，让老臣先行为他筹备钱款，事后，太子便将其珍宝抵给了老臣。”
那老臣此话一出，在场之人，瞬间愣住。
这老臣性子刚烈至极，且从不会趋炎附势，当年便是永恒帝君犯有错处，他亦敢指出，因此他才颇受帝君信任，大皇子与二公主之前也曾想过拉拢老臣，结果无一例外，全数都被轰了出去。
可以说，朝中重臣，根本无一人会质疑老臣之言。
说着，老臣直接让人将当年灵衍与自己签订的抵押条款尽数拿到了永恒帝君的面上，那些信件之上，皆是被纹下拉法咒，此法咒可辨时间，亦无法改动分毫。
永恒帝君逐一看去，却是发现那些法咒的时间恰好是在数年前赈灾之期。
当下，证据确凿。
谁也没能想到，灵衍竟然还有这么一手准备。
当年，灵衍赈灾并无任何异常，大皇子他们找来的这些人，与那些贪墨银钱的罪证，只不过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打死他们，他们也没有想到，贪墨之事，竟然是真的！
只不过，贪墨之人，并非灵衍，而是孟亦等人，反倒是灵衍为了填补空缺，自行抵押了自己的东西……
此时此刻，朝堂之上，原先还因灵衍贪墨赈灾钱款一事，而十分不喜的大臣们，却在听完这一切之后，都满是赞赏的朝着灵衍看去。
“没想到，太子竟这般为国为民，当真是让我等拜服。”
永恒帝君看向灵衍的眼神也缓和了许多，眼中充满了关怀之意。
“衍儿，当年既是如此，你为何不说？”
灵衍道：“当年中央皇朝蠢蠢欲动，莫大将军带兵镇守边疆，若是那时，儿臣将此事揭穿，只怕边境防线会有异变。”
永恒帝君一脸的欣慰。
大皇子和二公主彻底懵了。
他们原是来陷害灵衍的，可是……他们做梦也没想到，他们非但没有如愿，反倒是灵衍借着他们这次弹劾，狠狠的刷了一把存在感。
为补灾银，竟是不惜拿自己身家填补，甚至于多年以来，闭口不言，唯有半点邀功的举动。
这事，原不会被人知晓，可今日……他们倒是给了灵衍一个好机会。
当下，大皇子与二公主相视一眼，眼中都带着几抹焦急之色。
“将他们带下去，严刑拷问！”永恒帝君一改面对灵衍时的慈眉善目，看向孟亦等人之时面容冷冽。
那几人很快便被带了下去。
一旁的莫云仙却是傻了眼，方才被下去的孟亦等人，皆是她父亲的心腹，对于赈灾钱款之事，莫云仙根本完全不知情。
大皇子眼看着灵衍反将一军，当下心中不免焦急，却见莫云仙等人尚跪在殿中，心中又生一记，当下上前道：“太子一心为民，只是，太过心软，也未必是好事。这事情，本该尽早的告知父皇，可你真的不该，因为你与莫云仙的婚约，便隐忍不提，如今便是你身边的人，孟亦等人乃是莫大将军的心腹，贪墨之事，必定是受了大将军的指示……”
第101章 大义灭亲（2）
大皇子见赈灾一事扳不倒，顺势借由孟亦等人的身份，拿莫大将军出来说事，毕竟灵衍与莫云仙的婚约，可是人尽皆知。
二公主听闻此言，也回过味来，当是笑道：“太子到底是因为顾虑中央皇朝，才没有揭发孟亦等人，还是因为他们是莫大将军的心腹，才没有说？这谁都说不准，要知道，莫大将军可是一向最为支持太子你的，如今赈灾之事暴露，太子才将此事说出，殊不知，是不是为了求自保呢。”
叶卿棠看着这兄妹俩一唱一和，略微叹了口气。
这两人倒也不算笨的太彻底，知道抓着莫家和灵衍的关系做文章。
她倒是挺好奇，这一次，灵衍又会怎么说。
“二皇妹所言有礼，莫大将军居功自傲已非一日两日的事情了，便是他的女儿莫云仙，都敢在刑部大呼小喝，全然不把天威皇恩放在眼中，想来莫大将军只怕也已是野心勃勃了吧？太子既是早已经发觉，为何不早些说出？”大公主也适时的开口。
一旁的莫云仙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诋毁，当即道：“你们休要污蔑我父亲和衍哥哥！我父亲一向忠贞，根本不曾忤逆过陛下，孟亦他们做得事情，跟我父亲毫无关系！”
“衍哥哥，你说……我父亲是不是从未对陛下有过半点异心。”莫云仙急着向灵衍开口。
灵衍未曾看向莫云仙，只是对着永恒帝君道：“父皇，儿臣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