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栀子花的移栽方式【CP完结】(66)

岳方祇买了个干净的小钳子,一颗一颗夹。厚厚的种皮里面,果实也是小小的。轻轻一搓,棕色的薄衣就掉了,露出奶油黄的种仁。这种榛子味道比大榛子要浓厚得多,吃起来也更硬更脆,嚼一嚼,满口都是坚果的香味。

白墨捧着榛子仁儿不舍得吃。岳方祇揉他的脑袋,催他快吃——新剥出来的榛子才是最好吃的。白墨自己吃一颗,倒要往岳方祇塞上两颗。

最后岳方祇甩了甩手,把钳子放下了。麻烦又好吃的东西,还是留到有时间的时候再慢慢吃。出来一趟不太容易,他们还有很多其他美食要去品尝。

像脸盆那样大的板蟹:蟹肉吃完了还可以拿蟹膏和蟹黄加上海苔芝麻拌热乎乎的白米饭;用花甲,海螺肉和鱿鱼炒制的辣荞麦面:面条又软又弹,汤汁又辣又鲜;本地黄牛肉特制的牛肉汤饭:吃的时候,要先尝清汤,然后加上辣酱,再尝红汤,米饭最后慢慢扣进去,连汤带饭还有若干店家赠送的泡菜一起,一大份才十几块钱;还有可以一面烤一面往下切肉吃的巨大扇贝:剩下的贝壳和汤,放上一点拉面和辣酱,在炭火上滋滋烤熟,又成了美味的主食。

除了全国有名的石锅拌饭,菜包肉也是这里人人爱吃的传统菜。烤好的牛肉或者熟制的五花肉,蘸了干香料或者酱,加上蒜片,鲜辣椒圈和米饭,包在苏子叶或者生菜叶里。一口咬下去,菜叶的清爽正好解了肉类的油腻,又能让人很好地品出肉类的香,不知不觉就会吃下很多。

岳方祇和白墨还去尝了章鱼五花肉火锅。章鱼煮好后又嫩又鲜,让人停不下筷子。美中不足就是实在太辣。白墨被辣得眼泪汪汪,喝了店里好多甜米酒。最后竟然有些吃醉了。老板十分不解,直说米酒怎么能醉呢,米酒哪里算酒呢。

冬天路滑,岳方祇怕他走不稳,于是背着他回去。白墨真的醉了,半路上开始趴在岳方祇背后小声唱戏。颠三倒四,似乎是方言,也听不懂唱的是什么。

岳方祇竖着耳朵,单听出了个“什么什么多少路,十万八千听不清”。但那个样子的白墨很有趣,一直搂着他的脖子不撒手,腿也缠在岳方祇的腰上——这一次看上去倒像是八爪鱼成精了。

吃了章鱼,人怎么也像章鱼似的了?岳方祇心里默默嘀咕,手上却把白墨往上颠了颠,让他趴得更稳些。

回去了就更了不得。酒店暖气烧得明明挺足,可白墨喝完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却钻进岳方祇怀里来了。爬进来了也不老实,开始一下一下亲岳方祇的脖子。他发酒疯倒并不歇斯底里,那些亲吻也很轻,就像和人亲昵的小动物一样。岳方祇不怀好意地摸他,他也只是睁着迷蒙的眼睛,一点儿都不知道害羞和躲闪了。

岳方祇双手抓住衣襟,利落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还没得手,忽然觉得胸口像是被针刺了一下。他赶紧低下头,结果发现白

墨正在拔他胸口的毛。

岳方祇摸不着头脑,只得轻轻把白墨的手抓住了。结果白墨固执地换了另一只手继续,一面拔,还一面用含混的声音小声嘟囔道:“不要毛毛。”

岳方祇哭笑不得。

吃得太辣,岳方祇最后还是不舍得白墨遭罪。不过因为心里高兴,那些也不是最要紧的事了。白墨被岳方祇哄骗,两个人颠倒着互相吃了一顿加餐,然后抱在一起早早睡了。

清早白墨醒过来,记起了头一天的事,又害羞了很久。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假期结束,两个人带着大包小裹的特产,重新回去忙碌起来。

过完年,春天就近了。天气一暖,街上恢复了热闹。冬天的时候,吉祥街的早市难免有些萧条;春暖花开之后,早市就一天比一天规模更大了。人人都叫这里“吉祥街早市”,并不是因为早市只在吉祥街上,而是因为吉祥街是整片早市的起点和标志。从吉祥街南街往东去,老大一片街区,马路上都是摊位。

吉祥街上蔬菜水果和各种早点。而往东去花样就多了。比如三多街上是卖花鸟鱼的,冬天里冷清得连个行人都没有,春草一绿,商贩立刻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把鱼缸和花盆堆满了窄窄的小巷子;又比如五福街上是卖日杂的,从锅碗瓢盆到四季内外衣物,应有尽有。

不过最有意思的,应该是双全街上的旧物市场。本地人称呼这里“破烂市儿”,因着这里卖的都是旧东西,其中不乏个人从家里翻出来不要的破烂儿——拿出来看着能不能换点儿菜钱。

旧物市场自然什么旧物都有。古玩字画也有,旧衣服旧鞋也有。正因为什么都有,所以倒是一直非常热闹——有人闲溜达瞧新鲜,有人捡便宜买旧货,也有做相关生意的人,会去那里淘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