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不会是真的一次就中,然后药物失效吧。
这是什么低概率事件??
她惶恐地坐起来,摸了摸肚子,平坦得很。
离那晚满打满算才过去一个多月,肯定不怎么显孕,但她最近一直懒洋洋的,今天还突然很想吐……
她更加惶恐了。
“拉斐尔什么时候回来……”卡兰在窗户前等着,眼睛都不敢眨。
拉斐尔说过要给她带验孕棒的。
但是等了大半天,她又干呕了三四次,拉斐尔还是没回。
眼看天就要亮了,卡兰急得团团转:“这家伙不会是跑步去上学了吧!?”
就在她接近崩溃的时候,拉斐尔终于晨跑回来了。
卡兰将他拦住:“验孕棒呢?”
“什么?”拉斐尔没买这东西,因为他后来想想也觉得这是低概率事件,没必要这么紧张。
卡兰面如土色:“我吐了一早上。”
拉斐尔也慌了神:“等等,我今天放学就给你。”
他飞奔回城堡,满头大汗,完全想不到要怎么办。
虽然他冷静早熟,但这种事还是太超出他的承担范围了。
如果卡兰真的怀孕,孩子是不能打掉的。
因为希欧维尔家是个在自己庄园里建教堂的虔诚基督教家庭。
不允许堕胎。
但是不打掉就更难处理了。
混血的希欧维尔家成员,这是会让全帝国震动不已的消息,想想都觉得可怕。
更别提私生子继承权之类的麻烦事了。
等等,继承权?
拉斐尔突然想到什么。
或许……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当天傍晚,拉斐尔带来验孕棒,卡兰测过之后发现没怀。
她大松一口气,一直提着的心也放下了,每天该吃吃,该睡睡,完全没有压力。
又过了半个月,公爵夫人回来了。
玫瑰花园被改成了会随天气变色的顶棚,公爵夫人还算满意。
她在姐姐的开导下,重新过上了看画展听歌剧做慈善的贵妇生活,早晚都不忘跟幼子阿诺展示母爱。
天气转暖,东线战事以胜利告终,女王举行典礼庆贺,公爵非常满意。
蒂琳对短暂的和平也很满意。
两人逐渐忘记之前的激烈争执,又恢复最开始的平静恩爱。
拉斐尔存在感很低,每天除了上课就是跑步。
卡兰也不能再负责看守花园了。
她被赶去更远的教堂,整天擦拭琉璃彩窗。
不过这也有一个好处,除了礼拜日,她不需要再见到那位气势可怕的公爵。
第12章
一天中午。
阿诺愁眉苦脸地坐在忏悔室里,卡兰被迫跟他挤进一个隔间——他们不能被人看见在一起交流。
“我觉得化学有点难。”
“你想让我帮你把化学课也上了吗?”
“不,化学老师和那个老眼昏花的西班牙教授可不同,他眼睛尖得很。”
卡兰问:“那你想怎么样?”
“你帮我做作业吧?”
卡兰提出要求:“我要跟你一起上课。”
“不行!”阿诺一口拒绝。
“你不用上课就会做作业的吗?”
在卡兰的坚持下,阿诺勉强答应了。
卡兰好奇地问他:“你这样弄虚作假就不怕被发现吗?”
“所以我才挑在忏悔室跟你说。”阿诺冷冷看着他,眼神也像他父亲一样万里冰霜,“我得先把这事儿告诉唯一会让我有负罪感的神。”
“……”
卡兰不信教,但她知道许多贵族都信教,只是不像希欧维尔家那么严格罢了。
这么一看,她在和希欧维尔发生意外后没被灭口真是太走运了。
他当时可能太恶心太愤怒了,都没认真思考要怎么处理。
严格来说,这事儿他也是受害者。
不过卡兰不可能同情他。
“万一被你父亲发现了怎么办?我不会受牵连吧?”卡兰再也不想出现在他的面前了。
阿诺不屑地说:“我可以说是哥哥教我的。”
现在拉斐尔也知道辅导功课的事情了,他们又多个人帮忙打掩护。
阿诺不可能跟父亲承认,他的学习成绩连奴隶都不如。
“公爵大人,这边请。”忽然,神父的声音由远及近。
阿诺整个人都呆住了。
卡兰比他好不了多少,她做口型问道:“你爸来这儿干嘛?”
她感觉自己每天都在躲躲藏藏,实在是累得慌。
“我不知道。”阿诺做口型回答,声音哽咽,“不过每次战争过后,父亲都会来忏悔室呆一阵子……”
“鳄鱼的眼泪。”
“别说废话,万一他进这间怎么办?”
卡兰看着忏悔室的小窗户:“我们爬到对面去?”
“我可过不去!”
阿诺接近一米八高,身材颀长,肩膀也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