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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222)+番外

顾关山想了想,她记性一贯不错,自然记得沈泽说过这个名字,和他们一个院的,学的是工商管理。沈泽对他的印象还不错,知道这个学长的GPA是个可怕的数字——4.0,还在学生会担任要职,犹如一个可怕的都市传说。

她想了想,说:“记得。”

沈泽:“他拉我做一个创业项目,我觉得有前景。”

顾关山沉默了一下。

她抬头看了看自己晦涩难懂的论文,面前摆着的厚书和画册,广阔的阅览室中人们压低了声音交谈——她仿佛和沈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沈泽说:“我打算去看看。”

顾关山笑弯了眼睛,道:“有什么忙需要我帮的话随时告诉我就好啦!”

他已经开始考虑现实的问题了,顾关山在象牙塔里坐着,撑着胳膊朦胧地想。

窗外正值秋日,柿子累累地挂了一树,她披散着头发望着窗外,然后手机微微一震。

沈泽说:“现在就有。”

顾关山一怔,焦急道:“怎么!是查资料还是什么反正无论是什么尽管和我说——”

沈泽欠揍地道:“现在就有,叫声老公给你男人听听。”

顾关山:“……”

第99章

深夜,顾关山给丁芳芳发微信:“沈泽那个凑煞笔最近有了新爱好,开口闭口就要我叫老公!本仙女不堪其扰,情感博主芳姐姐有没有什么建议?”

丁芳芳说:“有,你就多叫两声,哄哄他。”

关山山:“……”

丁芳芳老神在在地说:“我最近都叫谢真死鬼呢,他很高兴的。”

顾关山盯着屏幕上‘死鬼’俩字看了一会儿:“……”

顾关山:“抱歉,打扰了。”

丁芳芳:“男人啊,尤其你家那种,特别好哄的,情趣一点还能喊一声相公……”

顾关山:“你别说了!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丁芳芳:“话说你怎么会问我这样的问题?你是很无聊吗?”

……

深夜里,百叶窗透出窗外绚烂光华。

沈泽忙了起来,顾关山坐在床上,蜷缩在自己的靠垫里头看着手机屏幕,那屏幕再也没有亮起过。

她拧亮了台灯,一盏黄灯在深夜中微微燃亮,犹如海岸上的灯塔。

顾关山拿出手机,点开了和沈泽的对话框。

三个小时前,顾关山问:“吃饭了吗?”

沈泽没有回复,过了半个多小时,关山山又和他说:“我准备好了明天的presentation!今晚闲下来啦!”

沈泽仍然没回复。

顾关山说:“……我好困呀,想睡。”

春天的风从窗户里吹了进来,满街的花儿,远处高楼灯火通明,顾关山蜷在床头,吱一声滑进了薄被子里。

沈泽那一年的忙碌,和他高中的忙碌截然不同。

高中时,人们忙得都颇有规律。那时的沈泽吃饭的时候,睡前的那几十分钟,总会回复她一两句,或者和她讲一讲那一天发生的事情。

顾关山说完想睡之后迷迷糊糊地睁着眼睛,望着窗外川流而过的车前灯。

又不知过了多久,她几乎都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沈泽那头,终于来了一条消息:

“——晚安。”

顾关山那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难过,甚至浑身都发起了抖。

沈泽这么多年对她称得上是娇惯,哪怕异国恋,都会下意识地迁就她的时差。

如果一对情侣的日常打招呼只剩早安晚安,那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是顾关山不擅长表达自己,天性又比较淡,她看到那条消息,只能捏着被角蜷缩在被子里,鼻尖都有些发红,心想明天一定会好的吧——是呀,一定会好起来的。

她头一次如此没有安全感。

……可是,又能告诉谁呢?

她闭上眼睛,窗外是川流不息的车和人,还有一个茫茫曈曈的,穿过橘黄灯光和霓虹的长夜。

顾关山小声地问:“在……忙什么呀?”

沈泽给她发了一条语音,听得出来是在很嘈杂的地方,他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晚点和你说,”沈泽声音仍是熟悉的,声音却里有种散不去的焦虑。

“快睡觉,你那边都快一点了。”他说。

千禧公园中阳光明媚,云门下满是拍照的游客,巨大的银豆足有九米高,宏伟至极却又带着一种晶亮的轻巧,光亮镜面映着整个芝加哥,映着蔚蓝天空和来来往往的行人。

顾关山帽子遮着大半张脸,坐在芝加哥云门的角落里,和她的同学凯瑟琳一起写生。

凯瑟琳是学建筑的,素描本上满是刀削斧凿的线条,她画完,用冷灰03色的马克笔打着精确的阴影。

顾关山则走着神,以一支铅笔将那群游客从左画到右,那些人里有围着头巾抱着孩子的黑人妇女,有穿着足球袜跑来跑去的白人孩子,还有穿着吊带衫的红发女孩,穿着西装来散步的白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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