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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我的姑娘(228)+番外

沈泽退出浴室找了一会儿,找到了工具箱。

顾关山其实非常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她在家大概能拧个螺丝敲个大头钉,还能组装个宜家书柜,但是卸水龙头这种力气活儿,她是胜任不来的。

他脱了上衣,光着上身,将那个水龙头修好了。沈泽拧了拧,水龙头不再漏水。

改善生活!

沈泽花了半个来小时就修好了水龙头,修完水龙头,在顾关山的床上坐下了。

她的房间里满是顾关山这个人生活的气息,沈泽在小阳台上看见她洗干净的衣服——衣服裙子,还有点儿不可见人的东西。

沈泽好玩地摸了摸她的小桃子花纹的胸罩,柔软又小只,一看就发育很烂。他心想顾关山如果知道自己摸了,还欣赏了半天的话,大概会羞愤到给他喂芥末吧。

沈泽闲不下来,将顾关山晾在外头衣服收了。

他像个生涩的全职主妇,千里迢迢地跑到芝加哥给顾关山做家务,还在YouTube上找了两个视频对着学怎么叠裙子和牛仔裤、T恤衫,她的背带裤大概是穿出去画过壁画,上头满是斑斑点点的丙烯颜料,洗不干净,但看上去颇为好玩。

沈泽叠着叠着,莫名地从那些家务活里,得出了点趣味。

他其实不常做家务活。沈泽家里有张阿姨,再不济还有自己爸妈,哪怕到了孤身一人的大学里头,顶破了天也就是自己洗几件T恤——不好洗的还全都丢了洗衣店。

但是他坐在那安静的小房间里,孤身一个大老爷们叠着他和顾关山的衣服的时候,却忽然觉得这样的生活颇有滋味。

……

沈泽把衣服叠好了,又去下厨做饭——他蒸了点米,炒了个西红柿炒蛋,又熬了一锅红烧肉。

外头暴雨连绵,犹如酝酿了一个春天的恸哭,天暗如墨,路灯都被漆黑的暴雨裹住了。

然后沈泽光着上身套着围裙,坐在餐桌边上,大大咧咧地发微信问他的姑娘:“什么时候回家?我去接你。”

过了一会儿,他的手机微一震。

关山山:“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到。我坐CTA green line回来的。”

沈泽一怔,打字问:“你坐那个干嘛?不是很绕吗?”

关山山认真地说:“我去了一趟芝加哥大学。”

沈泽只当她去蹭了芝大的什么活动,反正顾关山也算是个芝大人文社科学部的常客——沈泽套上T恤,拿上钥匙,又取了件她的外套,出去接人。

沈泽走出公寓楼时整个世界都仿佛要被淹了,他撑开伞都觉得风能把伞吹跑。他被风吹得一阵心酸,这样大的风,这样的独居。

——顾关山平时都是在依靠谁呢?

天似泼墨,风雨如晦。

风疏雨骤,风稍小了些,雨却很大。

异国的长街,顾关山从城铁出来时浑身湿透,出门时穿的裙子黏在腿上,连头发都一缕一缕的黏在脖颈处,十分凄惨,却顽强地把书包护在怀里。

沈泽一看就心疼:“你抱着书包做什么?”

顾关山停顿了一下,不自然道:“里面有点重要的东西……手机也在里头,不能淋湿。”

沈泽拿外套将她裹了,恨不得将她裹成个球,扛着她回去。

“包给我。”他说,“淋得太厉害了,今天非上课去不成吗?这个课实在是没有必要。”

顾关山歉疚地说:“今天比较紧急。我回来得是不是有点晚?我在那边稍微吃了一点……沈泽你饿吗,我们在路边店里随便买点回去吃……”

沈泽嗤地一笑:“少小看你男人了,回家。”

回家。

这两个字莫名地,在沈泽心里烧了一下。

——那是个称得上家的地方。

而顾关山此刻就在他身边,她年轻的心脏在他的臂膀旁跳动,犹如不屈的火焰和冬日的阳光。

她是春日狂风,又似夏夜的暴雨,捉摸不定飘忽如烟,却又客观地存在。

顾关山笑道:“芝加哥大学啊。那怎么说都是芝加哥经济学派的发源地——社会达尔文学,我上学期还去听过讲座。佛利德曼,斯蒂格勒,还有奥巴……”

沈泽只觉得想逃避,根本听不得任何这方面的东西,胡乱地嗯了一声。

顾关山若有所思地说:“沈泽,你应该去看看。”

沈泽含糊道:“……改天吧。”

顾关山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们迎着暴雨回家,沈泽紧紧搂着他的女孩儿,残夜长雨,雨敲伞面。

沈泽在顾关山这里寻求的,是陪伴。

——也只有,陪伴而已。

他知道顾关山半点都不懂这些生意场上的东西,也不懂BP,连投行是什么都未必知道。她只是在学校里认认真真画着画儿,闲下来就在微博开点小车的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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