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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155)+番外

于主任直视着秦渡,重复道:“……判断的权力在我这里。”

秦渡单手牵着许星洲的手指,与那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视线相对。

“秦先生,您把患者交到我手里,”那个四十七岁的、行医二十余年的,戴着眼镜的小个子医生说:“——是因为相信我作为医生的判断和学识,相信我的医德和精诚,相信我的判断,因而愿意将她的健康托付给我。”

秦渡:“是的。”

“所以,”于典海笑了笑:“我学弟告诉我,秦先生您浪惯了,我只希望您别带着患者乱跑。”

秦渡笑了笑,晃了晃与他的星洲相勾的手指,表示认可。

许星洲抬起头,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鼻尖。

“我们正经医生,永远不会把保证治好这四个字挂在嘴边,那是莆田系的活儿。”

于典海推开临床心理科病区的玻璃门。

“——我们正经医生,”于典海道:“考虑的是病人的预后,他们日后的生活质量,他们的复发率和康复率。”

下一秒,于典海被一个橡皮球砸中了脑袋,那皮球正中他的鼻梁,把他的眼镜砸掉了。

秦渡:“噗嗤。”

许星洲:“……”

于典海把那个眼镜捡了起来,回头看向这对小情侣。

秦渡:“我……”

“——秦先生,我忘了说了,我们现在没有单间病房,”于典海打断了他道:“许星洲患者入院太晚了,近期特殊病人又多,我们近期单间病房完全没有空余。”

秦渡:“……”

谁要住单间啊!许星洲有点开心地说:“好耶!我最喜欢集体……”

“——无论如何,”秦渡直接摁住了许星洲的头,简直用上了施压的语气:“无论如何我都要一个单间,不能协调一下?”

许星洲比他还不爽:“秦渡你凭什么给我下决定!谁要住单间啊!你要住自己住去!”

秦渡不容反抗地摁着许星洲的头道:“——单间。”

许星洲下手挠他爪子,喊道:“病友!”

秦渡:“病你妈个头,单间病房。”

……探病‘尽量’来,墙则要频繁爬,不仅看上了桥本x奈,还跟临床医学院的纠缠不清,摁自己头绝不手软,亲亲抱抱倒是积极。

许星洲大喊:“单间病房个屁股!我要病友!可爱的女孩子的那种——!”

秦渡眉头一拧:“许星洲你还敢——”

于典海:“噗嗤。”

秦渡:“……”

“单间病房真没有了,许星洲患者入院太晚,已经被用完了。”于典海正经地道:“我以前还试着给您预留了一个……等有出院的病人我再给您协调吧,反正秦先生您还能回家住,病房原则上不欢迎……”

秦渡:“……”

秦渡羞耻道:“操。”

然后他在许星洲头上一摸,说:“师兄先走了,等师兄忙完了再说,在这儿好好吃饭。”

-

许星洲和护士抱着两捧花和七零八碎的生活用品,推门进入病室。

午后金黄灿烂的阳光落在空空的15号床上。这张床靠着窗,只是怕病人翻窗逃跑。外头架了老旧的护栏,爬山虎投下浓密的阴凉。

许星洲好奇地看了看隔壁病床,隔壁床是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老太太,另一张床空着,床头柜上还有个被咬扁了吸管的是出去玩了。

她病情远称不上严重,因此住着开放病房,理论上是可以去隔壁遛弯的。

那个老太太看到许星洲就笑,笑得像个小孩子,问:“小朋友,你怎么抱着两捧花呀?”

许星洲笑了起来,道:“一捧是朋友送的,一捧是……嗯,应该算是男朋友,他前几天送的。”

“啊呀厉害,”那个老太太开心地说:“小朋友你还有男朋友的?男朋友在哪里?”

许星洲抱着向日葵莞尔道:“不晓得。泡到手就不要了,说是现在跟着我的主治去办什么陪护证还是什么的,反正我也不太懂……”

然后许星洲深呼了一口气,总结道:“……总之,反正我决定不要太指望他。网上说的对,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他也不例外。”

老太太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头发花白,脸上都是岁月风吹日晒的刻痕,穿着件洗得发白的卡通T恤,眼神却犹如孩子一般澄澈。

许星洲把东西放下,身强力壮的护士又把东西给她拢了拢,还体贴地把肖然送的那一把卡萨布兰卡插在了饮料瓶里。

老太太道:“小姑娘。”

许星洲不舍得松开秦渡送的向日葵,把向日葵搂在怀里,茫然地问:“嗯?”

“你,睡的那个十五号床,”老太太神神秘秘地,讲鬼故事一般道:“病人上个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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