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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没摁住她(193)+番外

过了会儿,秦渡拉开了餐厅的门,吃惊地看见了许星洲。

许星洲挥了挥手,对他笑了起来。

“怎么在这儿?”秦渡面颊有些发红,似乎酒也有点上头了,就这么蹲下来与许星洲对视。

许星洲揉了揉眼睛,迷糊道:“怕你们东西不够吃……”

秦渡和许星洲亲了亲,道:“那师兄帮你……”

昏暗的灯光中,青年的唇上还带着一点淡淡的酒气。

许星洲被亲得面颊发红,秦渡只是白酒上头,看上去像是有点醉了。他又在许星洲额头上小心地吻了吻,乖乖地等在一边打下手。

许星洲莞尔道:“这个……只要等着炖好就行了。”

秦渡执意道:“那不行,你再炒一个,师兄给你打下手。”

许星洲:“……”

真作啊。

许星洲觉得自己应该宠宠他,就去给师兄炒鸡蛋。

秦渡在一边给她打下手,有点黏着她不撒手的意思,非得贴着许星洲不行,过了会儿,成功地把鸡蛋和青椒连着鸡蛋皮一起,扔进了锅里。

许星洲:“……”

秦渡大怒:“册那!”

然后秦渡就要伸手去锅里捞……

许星洲被这种自杀式做菜法吓了一跳,吓得拉住了秦渡的手,秦渡就要得寸进尺地亲她抱她,陈博涛似乎是听见外头骚乱的声音,出来一看。

——许星洲脸都红透了,灯光暖黄,厨房里牛肉咕嘟响,秦渡借酒装疯。

刚刚在里头还是个清醒的好人,说话做事都条理分明,现在就在耍流氓的边缘试探,一斤白酒的酒量喝了两盅就开始装醉欺负自家女孩儿。

“你为什么不亲我?”借酒装疯的秦渡把女孩儿抵在料理台拐角,灯光昏暗,又痞又俊,有点诱哄地道:“你亲亲师兄啊。”

陈博涛:“……”

许星洲看到陈博涛也在,登时羞耻得几乎要上吊……

陈博涛:“老秦,别闹人家。”

秦渡装疯装个没完:“关你屁——”

陈博涛实在是看不下去,直接将秦渡拽走了-

许星洲又一个人坐在厨房里,一边看书一边等牛肉。

过了会儿,她手机闹铃响了,提醒她去吃药。

许星洲去拿了药,又倒了杯温水,对着窗外的冷雨一口闷下。

餐厅里的两个人似乎开始喝闷酒了,不再说话。许星洲想起她奶奶以前也喝醉过,甚至还经常约了好姐妹一起喝,许星洲想起那时候年纪还小,经常和喝醉酒的老奶奶们一起跳舞,扭屁股扭腰,她奶奶还会鼓掌说‘洲洲跳得真好’,如今那个爱她的老人已经离她而去多年了。

许星洲看着手里的药瓶。

世间那些那么爱她的人,最终都离她而去了。

——还会复发吗?

在铺天盖地的雨水中——在世间如今她所拥有的,唯一温暖的港湾里,许星洲这样质问自己。

也许会吧,许星洲说——不对,肯定会复发的。

许星洲仰头望着玻璃外的雨滴,下雨的夜里雨滴映着灯,像是玻璃上疯狂生长的彗星。

眼前的幸福多半是短暂的,他们犹如流星汇聚时璀璨的光,可是平面上两直线有且只有一个交点,许星洲想不出她和秦渡的未来在哪里,却知道他现在非常爱她。

可是,爱都是有时效的。

每个旅行都有终点,这场迷恋也会落幕。

就像山谷将止于广袤平原,月季花期终于止于盛夏,时间开始并停止在宇宙质点唯一的爆炸和坍缩。

这一切,在许星洲看来,是总会结束的盛宴。

秦渡说不定哪一天会发现他和许星洲不适合,说不定会遇上更门当户对的女孩子,指不定还会遇到来自他父母的阻挠。来自华中小城的、家境平凡的许星洲,连心智都算不得健全的许星洲……和他实在算不上合适。

可是,许星洲窝在角落里擦了擦泪水。

她的泪水里映着万千的世界、阑珊灯火和窗外芸芸众生,许星洲看见云层和它背后的广阔孤独的宇宙,她听见呼呼的风声。

无论秦渡最后会不会离她远去,许星洲想。

他在当下,都爱着自己。

那些温暖的爱意,无论将来发生什么,都能支撑着那个病弱的许星洲前行。

令她探索世界,看见人生角角落落的遗落花朵,令她活到八十岁牙齿掉光——尽管残缺不全,但那是连物理定义都无法扭转的力量。

复发也好,分手也罢,无论是什么,许星洲都不再脆弱。

许星洲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朝餐厅看了过去-

…………

……

两位男同胞其实没喝太多。

秦渡简直是清醒本醒,在厨房只是借酒耍流氓,陈博涛也不可能在他家里当着他家妞的面儿把秦渡灌得烂醉,秦渡喝了四盅,刚刚填了个牙缝——倒是吃了不少下酒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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